个来回了。我觉得异常难过,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像有谁在调收音机的频道,发出嘈杂的声音。我走到厨房门口,看到爸爸和妈妈正在忙着做菜,做的都是我喜欢吃的菜,我想他们再也不会和我一起吃这些东西了,这么多菜,他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啊?他们很快就会感到奇怪:为什么要做这么多菜?他们会不再记得这原本是为我,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准备的。我正在这么想着,妈妈一抬头看到了我,高兴地招呼着我,让我到客厅里看电视。这让我完全不知所措了--我没想到她还能认出我!
“‘妈!’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她抬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她做了我最喜欢吃的菜。我连忙转身走出了厨房--我已经泪流满面了,怕他们看见。
第一眼看到这张空白的脸,杜仲也是全身一麻,似乎被电击了一下,头发根都仿佛立了起来。然而,他立即想到,这很可能是于慧慈戴上了什么面具故意在吓唬人,这么一想,他的手便伸了过去。
他和于慧慈的距离很近,微弱的一点灯光只能照着人的上半截身体,他的手悄无声息地伸出来,旁边的萧雪晴虽然能看到一条手臂的剪影,但正面的于慧慈只能看到手掌的截面,由于目标太小,和黑暗中人们晃动的影子混合在一起,于慧慈没有发觉,直到他的手掌碰到了她的脸,她才蓦然朝后一闪。
虽然只是这么短短一个瞬间的接触,但杜仲已经分明地感觉到,那张白板般的脸上,并没有戴任何面具,触手是细腻润滑的皮肤,带着一种异样寒冷的感觉。
灯光在这个时候完全熄灭了,教室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杜仲用力抽了一口冷气,猛然缩回手来,全身的汗水如同溪流般涌了出来,右手掌里还残余着于慧慈脸上传来的冰冷寒气,冷不防左边一只冰冷的手又伸了过来,他低声吼了起来:“啊?”
“是我。”萧雪晴颤抖的声音传来。
其他同学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在黑暗中发出各种怪叫,有人装出女人哭泣的声音,有些鬼灵精怪的女同学伸着冰凉的爪子到处挠人,嘴里还发出“还我命来”的阴森声音,到处都是真真假假的恐怖叫声,几个男同学在教室后部的空地上互相追打着,身边不时有人走过,却不知道是谁。
只有于慧慈坐的地方,安静如死,一点声音也没有。
“于慧慈呢?”萧雪晴几乎把嘴巴贴在了杜仲的耳朵上。
“不知道。”杜仲用喘气般细小的声音回答道。
从于慧慈坐着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的寒气,仿佛有谁打开了冷库的门。
“怎么这么冷?”后座一个男生大声喊。
“鬼来啦!”有人怪叫一声。
全班都炸了锅。
灯光蓦然一亮。
从灯光变暗,到灯光复明,只有短短几分钟时间,杜仲却觉得格外漫长。在他右手边的座位上,于慧慈全身沐浴着明亮的灯光,坐得笔直。杜仲用力擦干脸上的汗,朝前探了探身子,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于慧慈的脸。
她的五官又回来了。还是那张漂亮得有些怪异的脸,只是表情已经改变了,那种招牌式的露齿微笑,被淡淡的忧愁所替代。她朝萧雪晴递过一张纸条,萧雪晴有点不敢接,看了看杜仲,杜仲点了点头,她这才接了过来。
“我病,了不,能说,话。”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如果这句话没有标点,萧雪晴觉得自己完全能看懂,但是加上了标点,意思似乎就不对头了,念起来也喘吁吁的,她将纸条递给杜仲,杜仲也觉得怪,转头问:“你病了,所以不能说话?”
于慧慈的头朝上一昂,仿佛被人强行抬起了下巴。杜仲和萧雪晴还没明白过来她这是干什么,她的头又用力往下一低,似乎被人猛然按了下去,随后才恢复原状。这个动作又让杜仲他们不理解了,他们也没敢再问,杜仲讪笑着道:“明白了。”
刚说完这话,他觉得眼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