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徒生枝节,刚转身将那毡帽带上,一抬眼,整个人都一下子怔住了。
福州镖局莆田分镖局的总镖头王兴,此时就站在灵堂的门口,手里也端着三炷香,正死死的盯着李文轩,那眼神中,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惊恐,但那份恨意已经足以让人惧他三分,此刻只要他一开口,李文轩的身份马上暴露。
李文轩看了王兴一眼,随即低下了头,心道:“坏了,我怎么会遇到他,这可如何是好?”
很显然,这灵堂中虽说十多人,但认出李文轩的只有王兴一人,不然怕是早就喊出了动静,好在王兴只是看着李文轩,并没有说话,更没有动手,只是眼睛不利李文轩左右。
李文轩强做镇定,慢慢的向灵堂外走去,不过手上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王兴向自己动手,定要在三招内擒下他,然后快快逃离。
那后生见李文轩上过香,二话不说,沉着个脸就要走,于是上前问道:“这位爷,您这就就要走了?中午不留下吃个饭啊?”
李文轩不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快步向前走去,刚好与王兴是擦肩而过,就在交错而过的那一刹,李文轩脚步未停,心却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王兴会喊出自己身份。
好在至始至终,王兴都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一动不动,可那后生却似是还想跟上李文轩,再多说两句什么,但刚一迈开步子,手腕却突然被人拿住了,且那力气大的很,抓的手腕生疼。一回头,见是那人王兴,忙叫道:“王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啊?疼……疼啊!”
王兴瞪着他说道:“那人是谁,他来作甚?”
那后生咧着嘴说道:“带帽子那个啊,我在门口见得他,他说他是少爷的朋友,我就带他来给少爷上香的,哎呦……可这人这就要走,小人还没问出来他的姓名呢。”
王兴问罢,再一转头,李文轩却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王兴的手便也松了,但整个人却好像是经过了一番生死较量似的,突然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那后生还在奇怪,自言自语道:“少爷的那位朋友呢?怎么一下子就没了,真是怪人。”
王兴冷笑道:“朋友……呵呵,你可知道你带来的那个朋友是谁?”
那后生摇摇头,说道:“不知道,王大爷您认识?”
王兴望着李文轩走的方向,牙齿咯的嘎嘎响,一字一字的说道:“那个人就是李——文——轩——”
“李文轩”这三字一出,那后生吓得脸都白了,腿一软,直接靠门坐在了地上,灵堂内其他人先都是一愣,随后就是连连惊慌呼喊,生怕李文轩是屠了福州镖局之后,这次轮到他们林家了。
李文轩并不是怕王兴为难自己,怕的是在因为自己不小心惊吓了林家人,所以才想要尽快离开,李文轩料定王兴方才并不是要想自己走,只不过是顾忌林家的家眷怕被自己所伤,所以没有点出自己身份,让自己顺利离开。此时怕是一边通知官府,一边召集人手来捉拿自己了。
李文轩于是丝毫不敢有耽搁,方才一出王兴的视线便掠上屋顶,越墙离开。
李文轩一路不停的到得了北边的城门,却见得有城门下有许多官差正在盘查过往行人,只要是成年的男子,挨个都被对着那告示上的画像来回比对,李文轩知道这城门想要黯然出去怕是没戏了,只得又转头奔向西门,哪知道西门亦是如此,并且看那那份严谨,怕是比北门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文轩急得连连摇头,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掠上城墙,使用轻功,不然只怕会惊动更多人马来追自己。
李文轩踌躇之间,回头一瞥,正好瞧见王兴与几名官差正向城门这边快步赶来,李文轩是进退不得,无奈下只好闪身躲入旁边一处极窄的巷道,在王兴那一行人经过之时,李文轩恰巧听见王兴身边一官差说道:“王彪头,这回你就放心吧,只要他现在还在这莆田城,咱们兄弟从今儿个起就加派人手,白天堵他,晚上搜他,定然叫他插翅也难飞!”
王兴则是垂首致谢,至于随后又讲了些什么东西,人已经走远,李文轩是听不太清楚了,但远远看着他们在这西门与守门的那队兵士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守在哪里不走了,特别是王兴,整个人就杵在城门的正中央,好像生怕人眼皮子下面钻过去似的。
李文轩独身一人想要冲出这城门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用强的话,免不得得又得动刀动剑,刀尖无眼,定然得伤害不少的人,李文轩也是因为不想伤人,这才是百般为难。
李文轩想不出对策,正在发愁,却听身后不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