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提上来的井水,用手帕轻轻的给李文轩擦拭着。
李文轩说道:“不妨事的,就是汤了几个水泡,过两日他自己就好了,我小时候喜欢玩火,我都记不得被烫过多少回了呢。”
岳盈说道:“没想到你小时候也那么顽皮啊。”
李文轩说道:“那是,有一次我不小心连眉毛都烧掉啦!”
岳盈微微笑了笑,跟着却忽然想起了寒儿,心中感伤,说道:“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出意外,你的手不会被烫到,寒儿也不会中箭……”
李文轩怅然道:“寒儿的事情,我确实是难过的很,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只可惜她也没有什么家人了,不然我们也当设法报答她,现在只愿这个姑娘,来世能去个好人家,莫要跟今生一样,她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反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小丫鬟,却是无端遭受了这般的横祸。”
岳盈说道:“谁叫咱们生逢乱世呢?只要有人打仗,只要是被战火波及的老百姓,无辜枉死的人甚至都会比战死沙场的人还多,想当初汴京失守,世人只叹二帝被虏,举国哀恸,却不去想想,二帝被掳去,多少是因为自己用人不当,听信奸佞之臣,才落得这般凄凉,可整个汴京城的老百姓呢?他们可是一点错都没有,他们只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可汴京一役下来,伤的最多的,死的最多的,被金人掳走最多的,还是这些老百姓,他们一个个都与寒儿一样,都是无辜的人啊。”
李文轩说道:“照你这么说,那打仗就是错的了?”
岳盈说道:“不然,咱们宋人作战,就像我爹爹还有韩伯伯他们,他们虽战,却不好战,他们打仗是为了抵御金人入侵,是为了保境安民,伤人性命那是无奈之举,谁叫外有金人犯我疆土,杀我百姓,内还有杨幺这样的满腹野心的人存心作乱呢?咱们这是正义之师,走的是天地正道,可金兀术还有杨幺他们却是不同,他们打仗,无非为的几个人,或者是一群人的富贵与野心,说到底都是私欲作祟,而我爹爹他们为的是正道公义,尽管都有杀生,可双方本质不同。”
李文轩点头道:“只愿你爹爹他们可以早日将金人逐出北方,天下安定,就再也不要打仗了……”
岳盈说道:“文轩,你真的是善心。”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吃面,过不多时,听到街道上有些吵吵闹闹的,又过了一会,这吵闹声竟是越来越近,细细一听,原来是敲锣打鼓的,十分热闹,像是哪家在办什么喜事。
岳盈说道:“文轩,走,外面这么热闹,咱们瞧瞧去。”
李文轩说道:“怎么,你听到旁人成亲自己就着急啦?”
岳盈嗔道:“你拿我寻开心,过两天等我爹到了,我就自己会临安去,我看你还欺负谁去。”
李文轩笑了笑,随着岳盈一道走了出去,向那吵闹处望了过去。
自东边来的一对人马,一眼望去竟是绵延到了小道的尽头,约莫有两三百号之多,各个都是一身红衣,十分的喜气,其中有敲锣的,有吹唢呐的,还有放鞭炮的,场面热闹的很,中间有一顶四人抬着大红花轿,想来其中坐的是新娘子,队伍的最前头,是一匹高头大白马,神骏的很,上面坐了一个红衣红袍胸缀大红花的黑脸汉子。
李文轩与岳盈同时叫道:“是田国慧!”
岳盈又道:“是了,这就是田国慧与朱姑娘的好事,没想到他们可真是快,他们这回到同庭应该还没几天呢吧?”
李文轩也是觉得有些诧异,点头说道:“是,这也太快了……”
岳盈说道:“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这田国慧是个粗狂脾气,对于俗事想来不怎么在乎,甚至于那位朱姑娘,可是一个急性子,到了同庭立马诚信,说来也是应当了。”
忽然,李文轩猛的一拍大腿,说道:“坏了!”
岳盈忙问道:“怎么了?”
李文轩说道:“咱们走的急,怎么将咱们的两匹坐骑都给落在宝台山了!”
岳盈说道:“我还当是什么事情,这不碍事的,你怎么不想想,亏得咱们没来得及去牵马,不然经过湖上的那一战,咱们的宝马哪里还有性命在?你放心,有刘姑娘在哪里,咱们的坐骑一定不会吃亏的。”
李文轩点了点头,觉得岳盈说的在理,岳盈又道:“田国慧成亲,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瞧上一眼,顺便讨上两杯喜酒来尝尝?”
李文轩原本是想要去的,但是想起了扈钰的那位公子扈南松,当日李文轩无意间听到那扈南松言语中对自己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