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愣了一会,旋即又反应过来,问道,“那小姐今日来是所为何事呢?”
“来干嘛,来找麻烦呀。”明月还是那么吊儿郎当的说着。
那侍女的笑脸都僵住了,尴尬的说,“小姐说笑了。”
“等会你就知道,我现在的话是再认真不过了。”明月不再理她,径直往人堆里走去。那侍女心里一凛,开始正视起眼前的人来。不料明月带着长长的帏帽,白纱后的脸影影绰绰,让人看不分明。
“你们堂主在哪儿,今天我就是来向你们堂主讨个公道的。”明月把故意声音放大到整个大堂都能听清楚的程度。
那坐堂的大夫,明显见多识广,站起来一个作揖道,“不知我春草堂有何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小姐说出来,我们一定给你们一个说法。”
“这春草堂的事你做的了主吗?人要量力而行,现在把你们堂主请出来。”明月侧着头,语气里得不屑之意和强硬,让那个答话的大夫都气得涨红了脸。而大堂里的气氛也凝固了起来,那些排队看病的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两人的身上。
“看来这位千金是想我得紧呀。”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传了出来。
明月转身一看,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女子正走进堂中,一张圆脸看起来仁厚慈祥,嘴边的笑容带着满满的自信。
“看来您就是堂主了,今日来我是想为我那未婚的夫君讨个公道的。”明月没有心情和她调笑,直接将话引到了正题上。
堂主笑笑,“这里人多,难免有些不方便。我已经叫人在后院备好了茶水,这位小姐请吧。”她微微伏下身去,右手向后堂伸着替明月引路。
明月直接摇头,拒绝道,“我觉得这挺好的,地儿宽敞,人多。等会吵起来了,也有人拉着嘛。”
堂主看明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怒气直冲,“那我今天就在这洗耳恭听了。”
明月摇摇自己手中的穗子,一脸闲适,“我未婚夫是西征军的先锋营的一位士兵,近日在捕杀叛军首领那嗒木耶答的过程中身中剧毒,据大夫说了,我未婚夫可能活不过半个月。”
周围的人一听是西征军的战士的事儿,顿时议论起来,大堂里像是跑进来了一群苍蝇“嗡嗡”直响。
明月接着说道,“对了,忘了说,我未婚夫家室很好,也算年轻有为吧。”
“那与我春草堂有何干系?”
明月笑道,“怎么没有关系,你们春草堂不是选送了一批医女随着西征军上了战场吗?”
那堂主眼皮一跳,还是说道,“这军中的医童子不多,所以我们春草堂才派人去帮忙的。难道这就是小姐你说的错处吗?”
“你们要是真去帮忙的话,我肯定没什么好说的。可是你们春草堂竟然打着这样的幌子,让自己医女去军营里招惹有妇之夫。”刚好有侍女来给明月上茶,明月管理着自己脸上的怒容,一挥手便将茶盏给挥到了地上去。
那瓷器落地破碎的清脆响声,惊得众人都说不出话来。
“我未婚夫还好好的时候,那个赵医女整天整天的向他献殷勤,待到大夫诊断说我未婚夫没救了,她居然直接就跑了。害得后来我未婚夫被救过来之后,连个端药碗的人都没有。”
明月假惺惺的拿着帕子在眼角上按了几下,然后支支吾吾了几声。
“如果那个叫赵迎春的医女要是把我未婚夫给照顾好了,给她一个妾的名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居然置医德与不顾,直接把重伤的人扔下,这实在不是人应该干的事儿呀。”
本来有些不信的群众,看明月把那个医女的名字都说出来了,多半也已经信了。
而那堂主则是气得脸都发青了,这赵迎春要是真去做妾的话,那春草堂的名声可就真的要坏了。
但是她是春草堂的堂主,哪能就这样认了明月给她们安的罪名,“小姐,这饭可以乱吃,这话了不能乱讲呀。我春草堂好歹也是先慈王妃创立的,不重视家世,讲究人人平等最是重视人的品德了。”
堂主这一番话又唤起了那些平民对于春草堂的信任,连忙帮着春草堂说话。
明月神色不改,“我是不是乱讲,可不由堂主说了算。这西征之战已经快要结束了,到时候你可以随意找个排得上名头的小将问问,我想他们肯定能告诉堂主,我到底有没有乱说。”
这事儿是宋祁东早就安排好了的,他可是吩咐了不少虎啸营的兄弟去散布关于赵迎春的事儿,现在她恐怕已经在西征军里出了名了吧。明月笑得甚是灿烂,让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