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mzjgyny.com”
满面期盼的笑僵在唇边,程复掏了掏耳朵,怀疑道:“你说什么?”
苏淮年是同样的毫不犹豫,“我说,不行,五年太长了。”
程复狠狠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所谓的大恩大德,便是这么个报法?”他顿了顿,又道:“还是说,你们天玄宫的规矩,便是如此?”
苏淮年抬头淡淡地看向他,丝毫不讶异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么个杀手锏都没用,程复顿了顿,咬牙切齿道:“据我所知,凌煜这小子可是因陷害忠良又逃狱才被诛杀的,你这么个态度,不怕我将你们的行踪透露给鄢国么?”
苏淮年忽然问道:“前辈,凌煜这伤,要多久才能好?”
“一个月。”程复几乎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话一出口便后悔了,现下是什么情形,自己的压倒性优势呢?他试图找回些救命恩人的尊严,谁知苏淮年站起身,认真道:“那我们便在此一个月吧,一个月内,前辈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深深鞠了一躬,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流畅得程复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已潇潇洒洒出门转弯,连片衣角也见不着了。
程复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筷子,许久,怒吼一声,“啊——”
这一声怒吼声未绝,门口又探进来一个小小的脑袋,苏淮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程复立刻收敛了怒色,手抵在唇边,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形容。
“前辈,凌煜什么时候会醒?”
她又是那副无辜的样子,程复回道:“明日便能醒。”
苏淮年在门口站定,又鞠了一躬,小跑着走了。
留下程复坐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尊严呢?
苏淮年走出没几步,便在回廊上见到了凌小纪。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凌小纪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轻易就被他几句话带跑了思绪。
不多时,夜色悄然笼罩下来,凌煜已被人移到了客房内,苏淮年走进去,随手关了门,点上一盏灯,移了烛台到床边。
她用手指细细描摹着凌煜高挺的鼻梁,许是多日不曾打理,他唇边一片青黑色胡茬,摸上去是硬硬的触感。
明日要找前辈要个刮胡子的刀了,她满眼温柔地看着床上的凌煜,将自己的手包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熄了烛火,在他身旁趴睡下。
凌煜,明日你就能醒了。
她这么想着,在耳边均匀的呼吸声中慢慢沉入了梦乡。
☆、甜
天还未亮,屋内一片沉寂。
凌煜微微一动,便觉手指被软糯中略带粗糙的触感包围着,随着他的力道,那物事也紧了紧。
他微微偏过头去,因睡久了,关节活动都不大自在。
远处依稀有了些天光,他定睛片刻,便清晰看到了床边趴着的小小一团,头顶永远毛茸茸的,也许是觉着冷,整个人缩起来,分外可怜可爱。
他动了动手指,阿年下意识地又握紧了一些。
凌煜心中有一团火,极缓慢地烧起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单手运气,内力略有不畅,但依旧能感受到澎湃的起伏。他在黑暗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光芒大盛,映着渐渐亮起来的天光,灼热一片。
他直起上身,缓慢地将手从她掌心里抽出来,右手一抱一收,阿年被他精准无误地捞进怀里,毕竟是一直在昏睡,凌煜的力气还未完全恢复,骤然用力之下两人一起倒到床上,苏淮年这会睡得格外香甜,对这一切动静毫无所觉,只找了个舒服的睡姿,整个人猫在凌煜怀里,又沉沉睡了过去。
凌煜无言地看着下方那毛茸茸的脑袋,托着她轻轻放到一旁,另一手将被子掀过来,将她包进自己怀里。
冬日的天亮得比其他季节都晚。
约莫辰时一刻,凌小纪与严朗站在凌煜门外面面相觑,“苏姑娘还没出来?”
严朗小小声答道:“我一早就起来了,这门似乎是没开过。”
凌小纪低头想了一回,“想来是这几日太过劳累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么冷的天,也不知苏姑娘是怎么睡的,再着凉了可不好。”
他边念叨着边往门口去,木门没有锁,被他轻而易举推了开来,他探头往里望了一眼,眼中光彩乍现,随即又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鬼头鬼脑朝里面挤眉弄眼一阵,轻轻关上门,退了开来。
“凌副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