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青灰,陆长谨直接了当地问。
被这一问,白苏紧张起来,抿着唇的她微低着头。
经由那件‘拥~吻视频’事件,想来陆长谨怕是又不再同意她进门了吧!
自然感知到她的紧张,陆淮阳伸手拉住她的,有力粗粝的手给她传递去阵阵温暖和力量。
“您突然病重,公司后面也接连出现一系列问题,我们就还没来得及去民政局。而且白苏想着您还在病中,想着忙着结婚有违孝道。”平静地陈述,陆淮阳轻声说道。
再笨也听得出来,陆淮阳虽然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还是话里有帮衬白苏的意味。
一旁听着的白苏本以为陆长谨听到这话会松一口气,毕竟事情未成定局,她和陆淮阳的婚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令白苏吃惊的是,陆长谨一听便紧紧拧起眉头,愤怒却又有些无力:“胡闹,去民政局领个证是有多难?再说,我还没死呢,有违什么孝道?”
陆长谨说着有些激动,继而不停地咳嗽起来。
白苏看着他因咳嗽逐渐涨红的脸急忙走上前,伸手抚着他的心口帮他顺气。
她的这个动作,让在她身后的陆淮阳眸光一暖。
得其如此夫复何求啊!
隔了好半晌,陆长谨才止住咳嗽,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白苏:“你这丫头,当初在我面前趾高气扬、耀武扬威的劲儿去哪儿了?”
毕竟经历过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陆长谨再次醒来一瞧她和自家儿子的神情就不对劲。
也才过了二十来天,那个之前浑身带着活力、温暖的倔强丫头此刻却神情忧郁、委屈。
虽说她隐忍得极好,但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这个模样他是极为熟悉的,当年他做下那些荒唐事,沈酌对着他便是这副神色。
可是,他明白得太晚,当年仍是以为她是对自己毫无关心才会如此。
咬咬唇,白苏不敢看陆长谨犀利的眼神,躲闪地说道:“您才醒过来,要多休息,别说这么多话了。”
“我虽然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可眼里却揉不得一点儿沙子。臭小子,你过来。”陆长谨严厉地看着陆淮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陆淮阳是难得地听话,跨步上前的他挨着白苏站着。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欺负白苏丫头了?”陆长谨没好气地问。
陆淮阳点头:“是我不好,近来公司事忙,我并没有好好关心白苏。”
“说到底,你啊还是像我,向来是家业为重,公司为重。你老爹我啊悟了几十年才想明白,而今却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什么事业、财富到头来如何也带不走,可身边的知心人却要好好珍惜。陪伴在我们身边,不论困苦艰难也死守在身边的人一生却也没有几个。你小子比我有福气,却也要懂得知福、惜福。白苏丫头是个好孩子,你此后一定得好好待她。”
有些临终遗言的意味,白苏听着陆长谨的话,忍不住鼻头一酸,眼里早已含了泪。
“我知道,我的时间怕是不多了。也好,能下去陪你母亲,我却也很是高兴,就怕她到时不想见我啊!”感慨地说着,陆长谨看着窗外景色的眸子,神色悠远:“你们好好过,这啊就是我跟你母亲最欣慰的事情。赶明儿你们就去民政局去把事情也办了,也别管什么日子好与不
tang好,将来两人努力把日子过好就成。”
陆淮阳和白苏皆是重重地点点头。
欣慰地看着他们,陆长谨很是高兴,这两个孩子看起来他是越看越相配,想来沈酌也是会很满意白苏这个丫头。
“臭小子,我现在不知道陆家和l&y成了什么模样,可我一脚迈进鬼门关的时候才想明白一件事。这些天我好像做了一场大梦,过往的事情仿佛都在眼前再闪过一般。可有一件事我却很是感触,当年,晋城赫赫有名的章家老先生,一举将所有家业捐出。正当盛年的我并不理解他这个举动,还认为他是老到已经犯傻。如今看来却是我心胸太狭隘,所以我决定陆氏集团成立一个基金,除留下一部分给你颜姨外,将我剩下的私人资产尽数捐出。”陆长谨沉静地说着,那模样颇有了悟人事种种的洒脱感:“唉,你的母亲曾经多次劝我要懂得舍,懂得放……我明白得太晚啊!”
之后,陆淮阳和白苏就再陪着陆长谨说了会儿话,接着看着他又沉沉睡去。
陆淮阳带着白苏走出来时,颜青、岳素清和许遂心皆是紧张万分地赶紧从座椅上站起来,然后分外谨慎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