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土房里,摆着一张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床,上面绑着一个胸口处被白色的布条包裹的高大男子。
男子表情痛苦,双眼微闭,口鼻处不时有鲜血从中涌出,嘴里有一声没一声的发出些许微弱的嗬嗬声,明显呼吸不怎么通畅。
从布条上不时映出的鲜血来看,这家伙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胸口。
血液流进肺部又从口鼻中涌出,占据了呼吸道,从而导致他开始慢慢窒息。
在男人的旁边,蹲着一个个头矮小,面色苍白的小女孩。
与男人高大健硕的体格恰恰相反的是,小女孩浑身上下却找不到一点肉感,皮包骨头的样子像似一具刚死不久的骷髅。
只见那瘦弱的小女孩,此刻正在用她状若干柴的小手,抓着一个捣药杆,有气无力挥舞着。
不断的将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的甘草,混合着清水捣成泥状后,倒进一边的碗里。
随后,小女孩起身,解开男人胸口处的白布,一个血腥的小洞登时映入视线。
血洞四周皮肉外翻,隐隐有些发黑,不时有些许恶臭从中散发而出,骇人至极。
小女孩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无神的双眼中,找不到一丝的不适和恐惧,只是麻木的抓起一些草泥就糊了上去。
伴随着她的动作,男人似是受了极大的疼痛,额头上青经暴露,原本微闭的双眼此时猛地睁开,嘴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
但很快就被不断涌出的鲜血给打断,只能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男人试图起身,却又因为身体被粗壮的绳子牢牢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不断的扭曲,挣扎。
看着眼前的一幕,刘玄礼面无表情,只是呆呆的看着,一言不发。
其实他也没有好到哪去,浑身完全被缠满厚厚的绷带似的布条,只留下眼睛鼻子和嘴巴露在外面,瘫坐在一辆四轮车上,显然同样是受了了不得的重伤。
和那人不断流出红色血液相比,他这边明显要更加严重一些。
随着他的呼吸,布条上面不时有些许脓液浸出,将原本洁白的布条染成片片污黄色。
一股皮肤烧伤的焦臭味,混杂着些许草药的淡淡清香,不断从中散发而出,怪异的混合气味,冲的他不住的反胃。
刘玄礼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嫌弃自己。
他其实要比床上绑着的那位,更早几天来到这个村子。
但他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坚持到这里的。
只知道,今天早些时候,这家伙跌跌撞撞的就跑进了村子,只是刚跑到门口就昏迷倒地,不省人事。
穿着一身兵士的铠甲,没有武器,胸口处还插着一根箭。
箭伤在肺部,前后洞穿,明显活不成了,但小女孩根本不听自己劝说,硬要试着救上一救。
自己则是因为渡劫失败,被天劫重伤,花费大代价替死脱身之后,为了躲避原来的天道追杀,用了秘术跨界逃亡,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
但又因伤势过重,半路灵力耗尽晕了过去。
好在同样遇到了小女孩,被她抬回了村子,试图用相同的手法救治。
不过,在得知小女孩要用这种在他看来如同狗尾巴一样的东西,来涂抹自己全身的时候,刘玄礼果断拒绝了。
这种没有灵气的普通甘草,不管是不是药草,对天劫的毁灭气息都是没用的,这种如同附骨之蛆的东西只能靠自己一点一点的消磨掉。
尽管他现在已经惨到,需要靠全身缠满布条,才能遮掩住自己那已经形同焦炭一般的残躯。
但一想到那天劫的威力,刘玄礼心中还是有难免些许得意的。
果然,只有自己这种天才,才能以第八境的修为,从那号称天下第二的毁天灭地红莲劫中逃得一线生机。
只可惜自己当初托大,从未想到过迎接自己的会是红莲劫,根本没有做二手准备。
而自己的储物戒,也因为要渡劫的原因,提前藏了起来。
以至于,后来逃跑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就这样一穷二白的到了这个地方。
刚到这个世界不久,他便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里也存在灵气,说明这一界应该也存在修仙者,就是不知道水平怎样,又是如何修炼。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语言和文字,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