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一共挖掘了九份关于智能驾驶的技术方案，其中这份我觉得最有价值。”牛头把一份文件的名字发了出来。

《基于智能驾驶系统可以实现的十三种拓展技术》，署名人为车肃。

“所以我简单破解看了一下，这份文件里不仅罗列了技术构想，还把智能驾驶系统进行了拆分解读。非常详细，甚至还拓展出了智能驾驶系统的新可能。这份文件是蝴蝶挖掘的，所以这份文件收益的五成将会给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左宋和马面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同意。

“剩下的文件基本就是普通技术文件，当然不排除破解以后会出现重要文件的可能，但我不想一一破解了，这些当盲盒卖价格更高。”

左宋三人相视一眼，也认可牛头的想法。

在黑市上，有两种交易方式。一种是明文交易，就是把文件破解后，黑客根据文件内容定价，由买方进行抉择。另一种是盲盒交易，黑客会把一份文件，或几份文件打包处理，挂在交易列表中，等待买方的联系。

明文交易需要黑客对文件价值和当前黑市价格有清晰的认知，而且也有赌的成分，如果文件内容不理想，那文件本身的价格毫无疑问会降低，甚至变成废纸也有可能。

所以黑客们最痛恨那些假大空的学者，写了个极为夸张的标题，最后内容却一点实际不讲，一没数据支撑，二没实验佐证。只会夸夸其谈，讲哲学，讲人文，结尾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文章开头，看了等于没看。

被这种事情坑得多后，黑客们也学到了，把电子深渊进行了分类。

第一类的是国家重点科研机构，第二类是巨型企业研究所，第三类是重点学府重点研究室，第四类是各个省市级的重点项目。以此类推，排在最后一类的，就是论文网站。

也是野鸡学者最多的地方。

而牛头这次找到的电子深渊，属于第二类。

“蝴蝶：2份文件；判官：2份文件；马面：3份文件；我：2份文件。除了车肃的文章，一共8份文件，分成按照4222，我四你们二，没有问题就签字吧。”牛头把分成的问题写成电子协议，发给每个人。

这是为了规避主导者卖了文件后跑路的情况，他们签署的是一份正规合同，如果发生拖欠的情况，主导者就会被冻结账户并被追究刑事责任。现在都是电子支付，恢复账户又颇为繁琐，所以这基本杜绝了违约情况，毕竟没人愿意过上一段穷光蛋时间。

做完了这些，四个人终于道了别，左宋也得以下线。

没心情继续玩游戏，他来到工作间，通过外置脑机接口，把第二脑挖掘的关于ai方面文件都传输到了终端中。至于从祂那里得到的数据文件，还是第二脑自己破解来的妥当。

躺在床上，床头旁边的悬浮音箱放出阵阵细雨声，窗帘自动关闭，头顶的灯也渐渐熄灭，床垫自动调节成舒适的温度，帮助左宋入眠。

在这种氛围下，想着今天发生的各种事件的左宋很快就沉沉睡去。

然后，他感觉自己做梦了。

梦里到处是虚空、星辰和黑暗，仿佛深沉又温柔的故乡，又好似某种远古的召唤。

左宋沉浸在这一切的终焉，享受着造物者带给他的安稳。一切，好像都如此的自然，就如同呼吸，令他感觉轻松，惬意。而随着呼吸的进行，他慢慢发现这片虚空竟然是活物一般，随着他的节奏不断伸缩。

膨胀，缩小，膨胀，缩小。

膨胀，膨胀，缩小，缩小！

左宋瞬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祂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神秘的存在，无解的存在，仅仅只有一点，却仿若整个宇宙都在其中的错觉。

眩晕和恶心再一次袭来，从一秒六十次，到一秒三百六十五次，目睹着祂极速变化的左宋又开始了生理不适。

仿佛理智被丢进了洗衣机，他感到恐怖又窒息。

直到祂膨胀到了极限，又缩小到了极限，忍受不了的左宋终于开始奋力挣脱。

“啊！”他猛然惊醒，身上黏腻，全是冷汗。

“滴滴滴！”定下的闹钟响了。

左宋转过头，任由闹钟在那里自顾自的吵闹，呆呆的看着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洒落，映衬着空气中的细小粉尘，深深吸气，又深深呼气。

然后他露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