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刀背上给对手施加压力,而黑影的双刃剑却无法这么做到,至少他得穿一套厚甲,但出来执行刺杀任务的他怎会穿得像个铁浮屠般,故尽管黑影改单手挥剑为双手持剑时,仍是吃力的。
当剑刃要割破黑影的布衣时,黑影使巧劲,将刃一抖,如同竹林间的飞蛇,下盘匍匐,发力,一跃,再在空中拧身,哪怕是二十石的弓拉出来的狼牙箭也未有这般巧润。
巧劲一出,再借力打力,依涛涛长江,浩浩黄河,无尽之天上水,囊力做舞,黑影绕着李修鸿过了三步。
李修鸿立马改势,右手正位,手腕也随之一拧,刃身翻转,任黑影顺势滑走,右脚踏出半步距离,蹲身发力同时刃尖指后,刃身面天,凭力一推,再借势给黑影,让他撤开的步伐多出了一些。
二人拉开了距离。
再来过!
李修鸿甩了甩刀,刀刃上的雨滴躺到了地上,激起几圈涟漪,右手转了一圈,收刀入鞘。做好拔刀的姿势,两眼死死地盯住黑衣人,纵使雨水打在他的眉毛上,顺着眼眶流到眼睛里,也淹没不了他那无法掩盖的笑意。微微张开的嘴巴不知道是在换气还是说笑得拢不住嘴。
黑衣人不仅说是穿着一身的黑衣服,他还用黑布裹着了头,只露出了双眼睛,这双和李修鸿四目相对的眼睛。
黑衣人也很默契的收刀入鞘,但他没有蹲下身蹲的像李修鸿那么浮夸,只是微微地弓了腰,左手紧握鞘口而右手则只是轻轻地搭在剑柄上。
李修鸿已经掩盖不住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了,很是豪爽地笑出了声,两只脚一用力,扬起了本是扬不起的水花。“哇哈哈,哇哈哈!痛快,痛快啊!”李修鸿一个踏步,只是稍微踏出那么个一寸三分,右手把住刀柄,把刀刃舞了起来,在那噼里啪啦下个不停、毫无间断的雨水缝隙里画了一个扭扭曲曲的十字,又是接上那么一记斩击再把那夕阳的落日余晖给劈了出来。
黑衣人也和李修鸿一样把兵器收了起来,只是他没有像李修鸿那般有难以言喻的痴狂地笑,虽说没有笑,但他也是微微张开了口,吸吮了口罩上的些许雨水,这是他的一个怪癖,一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就会异常地渴求水。李修鸿踏步而来,手中的银光直逼黑衣人,但纵此夜间银光繁辉如何,只要提得那一笔,泼洒出了墨,终是空寂无人。黑衣人往后一撤,原处留下两个荡不开的波纹让李修鸿去慢慢观赏,自己则要进行一个战术性的转移——撤!
黑衣人往后撤出那么一步,弯下那么一腰,弓着那么一身,绷起那么一臂,扫出那么一剑,碰撞那么一声——砰!
十字扑面而来,以一还敌,即一乘以十为多少?答案是零。
又是几颗还未曾亮起就消逝的零丁火星,就那么陨落着实让人觉得万分可惜,所以李修鸿又将刀鞘扔到了地上,双手握刀,不给自己留丝毫的余地,拼尽了全力地去与黑衣人搏斗——不,是厮杀,如今李修鸿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他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也没有留给对方丝毫余地。
他既以横扫解我这一招,我便用那上挑解他这一式,李修鸿的刀虽被黑衣人的一个横扫抬了起来,但刀却借力打力,顺着势向左边跑去,轮回来半个圈,抡着剑往上那么攻去。房屋的瓦片没抓住雨水,仍他们流出去,黑衣人却抓住了剑,没让他跑了出去,剑刃顺着刀刃直滑而下,朝着刀茎猛冲而去,李修鸿云手抖擞,将水滴片出三层水花,架着剑起势转开,从剑刃到剑从再到剑脊,又从剑脊再到剑从再到剑刃,绕过那么一层,压住了黑衣人的剑,再再次抖上一次——云开。
刀刃狠狠地劈开了剑身上,李修鸿两手握刀,不留余力,径直斩向黑衣人,未曾管得那些软肋空门——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一刀出去,无论自己生死与否,他是活不得了的!
黑衣人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骤变,左手靠腰,压住剑鞘,左手往后一稍顶住了那块朴木。李修鸿的宝刀攻势犀利,这么一块朴木哪里挡住,但终究也不是做无用功,朴木还是挡住了他些许儿力,才使黑衣人的左手能留下来,不至于说完全的断开,只是被切入了些许,李修鸿想要再发力时,一只箭矢的飞行轨迹搭在了李修鸿的左眉骨上。
庆幸的是李修鸿刚好身子向下倾倒,左脚向左滑去,右脚向右下发力,接着势整个人蹲了下来,头也趁机往右倾斜了不少,但不幸的是没能直接将黑衣人切成两块。
“走了,他们快来了。”远处传来两个声音,一个是人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