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门口,花轿和迎亲的队伍已经在等候着,但没有新郎接亲,也没有亲人哭送。季安宁由喜娘扶着,走到门口时,季安宁停下脚步回过头,稍稍掀起红盖头,只看到弟弟季安平远远跟在后面,此时正眼眶通红地看着自己。大房的人没来,老夫人也没来,倒是有几个丫鬟小厮躲在远处,偷偷朝这边打量着,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说上几句,脸上带着讥讽和戏谑。季安宁收回目光,冲着季安宁露出一个笑脸,然后放下盖头,转过身干脆利落地上了花轿。爆竹声中,迎亲的队伍穿街过巷,朝着燕王府行去。燕王身死,季家坚持嫁人的流言在大房的宣传下,早已传遍京城。因此,迎亲的队伍吸引了无数的京城百姓驻足观看,议论纷纷。“哎,这季家,还真把女儿嫁过去了呀?”“是啊,这季家姑娘,还真是命苦啊,还没嫁人呢,就先守寡了……”“命苦什么呀!我听说啊,这位季家二房的女儿,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她爹爹就是被她克死的,现在还没嫁过来,就克死了燕王,没准啊,这燕王府都要被她祸害完了……”“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就是,人家姑娘都那么可怜了,你还编排人家……”“谁胡说了,我可是……”跟随在花轿旁的喜娘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气的满脸通红,若不是怕耽搁婚礼,只怕就是冲上去与那些人理论了。喜娘恨恨地转过头去,看了花轿一眼,有些担心花轿里的季安宁。喜娘犹豫了一下,还是贴到花轿旁边,对着花轿小声唤了一声:“安宁。”花轿中,季安宁一只手拿着一块冰西瓜美滋滋地吃着,另一只手拿着折扇不停地扇着风,尽管如此,额头上还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大热天的,穿着密不透风的喜服,又呆在遮得严严实实的花轿里,没中暑都算季安宁运气好了。听到喜娘的呼唤时,季安宁正咬了一大口西瓜,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怎么了?”喜娘听着季安宁的声音有些异常,心想这丫头多半在花轿里哭着呢,心里顿时一阵难受,对季安宁的怜惜又多了几分,柔声安慰道:“安宁呀,这些无知百姓,就爱乱嚼舌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花轿内,季安空已经将那块西瓜吃完,随手将西瓜皮扔进空间,然后拿起被她扔在一边的红盖头,一边擦手,一边答道:“没事的,吴姨,我知道的。”说完,季安宁又让系统给自己弄了杯冰冻果汁,一边喝着,一边在心里想着究竟还要多久才到燕王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到下花轿。要是时间太久,没准自己能活活热死在花轿里。要真是那样的话,可真就有意思了,说不定别人还以为新娘子是殉情呢。啧啧,真是想想都让人感动……从季府到燕王府,几乎要穿过小半个京城,因为要遵守所谓的吉时,行亲的队伍又不能走得太快。因此当迎亲的队伍来到燕王府大门前时,已是巳时六刻。马车晃了一下,然后落地,已经热到快疯掉的季安宁顿时松了口气,伸手就要掀轿帘,目光无意间扫过旁边的红盖头,顿时有些傻眼。等等,自己之前,用什么擦的手?“安宁,下轿了。”喜娘的声音响起。季安宁咬了咬牙,拿过红盖头盖在头上。没有新郎,迎接新娘子的活只得由喜娘代替,因为燕王府刚办了丧事,所以也没有正常婚礼时必可少的喜乐,甚至燕王府大门两边还贴着白色的对联,门头上还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季安宁由喜娘扶着,跨过火盆,从正门进入燕王府,然后一路前行,穿堂过院,到了喜堂所在的院中。才一进场,就听司仪一声高喊:“吉时到,行礼!”季安宁放开喜娘的手,缓步上前,静静站定。“一拜天地!”季安宁转身,朝着苍天躬身行礼。“二拜高堂!”季安宁再次转过身,隔着红盖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没办法,拜吧。“夫妻对拜!”季安宁又一次转身,躬身行礼时,从红盖头下方看到,本该是站着新郎的位置上,此时摆着一方灵位。“哎,真惨啊。”季安宁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新郎,亦或者两者都有。“礼成!新娘送入洞房!”
有人上前牵住季安宁的手,带着她朝着喜房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季安宁听到身侧传来一声嗤笑,归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给死人办婚礼,还能有这场面,真是长见识了!“这人也不知是不是存心挑衅,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场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一时间,满场寂然。“赵蓉,你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语气中满是愤怒。“我说错了吗?楚辰都死了,你们燕王府还弄这些,真是可笑!““你……赵蓉,你给我滚出去!今日是我王兄大喜的日子,你敢在此胡言乱语……““大喜?人都死了,还大喜,呵呵……““你!你……““赵小姐,你此言是否有些过了?“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应该是有人出言帮腔。有这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