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碰我母后!”楚瑶几步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拉季安宁。此时,季安宁已经诊完脉,也没躲开楚瑶的手,顺势就被拉离了床边。楚瑶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怒气冲冲地瞪着季安宁,低声喝问道:“你想干什么?谁让你碰我母后了!你是不是想害死她!”季安宁看着楚瑶因为愤怒,显得有些扭曲的小脸,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个年纪的小破孩,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嘴里只淡淡道:“我也会一些医术,不过是为太妃诊下脉而已。”“谁让你诊脉了!我燕王府,难道请不起大夫吗?”楚瑶伸手指着季安宁,手指头都快要戳到季安宁脸上:“母后她昨天还是好好的,今日你一进门,她就成这样了,难怪京城中人都说你是灾星!你分明就是想害我母后,快滚回你的季府去吧!”“郡主说得对!太妃她平日里身体可好了,都是这女人害的!”说话的正是刚刚出言喝止季安宁的嬷嬷。另一个丫鬟也开口了,语气中同样带着愤怒:“就是,她一个小女子,懂什么医术!连周老都看不好的病,她也敢插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剩下的丫鬟小厮也纷纷出言符合,屋内众人看向季安宁的眼神都有些不善。说到底,还是大房那边弄出来的流言太有效果了,季安宁克死亲爹,又克死未婚未的名声已经渐渐传开。季家女要为燕王守节,执意嫁入燕王府之事,确实为季安宁赚来了一点名声。但在燕王府众人看来,燕王都已经死了,却还得举办婚礼,这不是明摆着扎心吗?而且,太妃正是在婚礼上被人气到,才病倒的。如果没有季安宁搞事,婚事取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事。种种原因之下,燕王府中人,看季安宁不顺眼,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哪怕今日婚礼上,季安宁怒斥赵蓉,给燕王府讨回脸面,也不过是让众人稍稍改观罢了。季安宁无视了众人敌视的眼神,迈步走到桌前,拿起周大夫刚刚写的方子看了几眼,转过头对周大夫道:“这方子开得中正平和,可见周老医术确实不凡,但是,我觉得应该略作调整。”“呵呵,好啊!老夫给人看了大半辈子的病,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女子说方子不对!那老夫就请教了!”周大夫一脸不悦,他在京城中,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夫,否则也不会被燕王府如此看重。可是眼前这位刚进门的燕王妃,却绕过他,去给老太妃看病,而且还说他的方子需要改一改!说完,周大夫仍不解气,对着季安宁冷笑道:“早知道王妃医术高超,哪里还需要老夫来此丢人现眼!”季安宁斜了周大夫一眼,心中微微冷笑。心想本姑娘已经给你留面子了,你个老家伙还敢在这挑事!刚刚她正是看周大夫一脸治不了的表情,才会出手。否则,她还懒得淌这趟浑水呢。什么中正平和,换一种说法就是四平八稳,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糊弄人的东西罢了。这种庸医,遇到没把握的病,就喜欢开这种没什么用的方子,却往往错失治病的良机,导致病人救无可救!季安宁也不废话,当即提笔蘸墨,刷刷刷写下一个药方。一旁,周大夫一直盯着季安宁写字,表情从最开始的不屑,渐渐变成了郑重。待到季安宁将一张药方写完,周大夫死死盯着那张药方,脸上已满是震惊。“周老觉得,这方子如何?”季安宁轻飘飘地问了一句。周大夫缓缓转过头,直勾勾看着季安宁,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此刻周大夫心中震惊、敬佩,甚至有些羞愧。季安宁的方子,最开始几味药,和他自己用得一样,但是后面却是走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路子。周大夫自己开的方子,是中庸平和的吊命方子。而季安宁所开药方,却是直达病灶的同时,又兼具了保命的功效。“这……王妃所开药方,甚,甚好。”周大夫老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险些说不出话来。他此时已经明白,季安宁的医术,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两人的药方,只有开头两三味药相同,后面简直是天差地别!刚刚季安宁说他的药方需要略作改动,纯粹是给他留面子罢了。可是现在,季安宁给他留的面子,被他亲手扔在地
上,还踩了几脚。这……才真叫打脸啊!季安宁笑眯眯看着他:“那,周老觉得,这方子,能否给太妃治病?”周大夫额头冒汗,脸都快低到地上去了,闻言讪讪地道:“可,可以,王妃医超绝,是老夫,老夫有眼无珠,还望王妃不要见怪。”屋内众人面面相觑,此时,即便是傻子,也能从周大夫的表情中看出季安宁的医术确实不错了。一时间,众人再看向季安宁时,眼神就有些异样。能让京中名医周老都自愧不如,不敢有半点意见,这位刚进门的王妃……莫非真有两把刷子?楚瑶狐疑地看了季安宁几眼,又转头看向周大夫:“周老,季安宁开的药方,真能治母后的病?”周大夫脸色变幻不停,他不是没有过,不承认季安宁的医术,再反咬一口的念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