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黛都还没看清楚殿遗是怎么动的,一只大手已经覆在了她的脖子上,指尖微凉,一下又一下的摩擦着她的脖子。耳边响起殿遗的声音:“小呆子,你还太弱了,不配和我打。”初黛感受到耳边喷洒着的热气,加上脖子上微凉的触感,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我知道,想和你打一架,是想让你指导指导我。”她还没有自不量力到那种非要和殿遗来个你死我活的地步。“哦。”殿遗兴致缺缺的松开她,两步绕到前面,凭空变出一张椅子,坐下的姿态慵懒随性。“那就先帮我束发吧。”他背对着初黛,指尖在空中划了几下,一个阵法罩住山洞,转瞬即逝,动作快到初黛都没有看清。她眨巴眨巴眼,盯着面前的后脑勺,“你不会吗?”“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吗。”殿遗老神在在的坐着,初黛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抓起他的头发。不得不说,他的发质极好,又有光泽又顺滑,上好的绸缎都比不上。初黛随手扯下自己辫子上的发带,一只手拢住所有头发,胡乱绑上发带,发顶有些凌乱。苍天明鉴,她真的不会绑头发,她自己的头发都是编个大辫子,或者全部扎成一个马尾。殿遗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慢条斯理的开口:“太丑,重新绑。”初黛忍不住反驳:“你头发太长了,怎么都绑不好,而且我也不会给男人绑头发,要不我们出去找别人?”殿遗挑眉,指尖一划,曳地长发齐腰斩断,断发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滩黑灰。“行了,继续。”似是想到什么,殿遗手腕翻转,掌心多出一个精致的发冠。他往后递了递,意思很明显。初黛眼角抽了抽,认命的重新抓起头发,全都拢到头顶,动作生疏不已。她好几次扯到殿遗的头发,自己看着都觉得头皮一紧,可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安静地坐着。终于,她把发冠戴上去,在插上发簪,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生怕一个差错头发就散了。见头发老老实实的待在殿遗头顶,她才松了一口气,“好了。”“那便走吧。”殿遗站起来,也没有在意好看与否,抬脚就往外走。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相继来到魔地,魔物们看到殿遗的时候,各个眼睛都睁大了。“不……我眼花了?这谁?”“不是,我们不是为了封印他才……他怎么就出来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出去了?”有个魔物迫不及待的往外冲,结果被结界弹回来,摔在地上。“封印还在,那他怎么出来的!!”殿遗扫了一眼魔物们,目光最后落在远处的老妖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好久不见啊。”老妖婆眼神闪烁,唇抿成一条线,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像是极力忍耐着。初黛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渊源,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心下有些急躁:“你们要叙旧慢慢叙,我要走了。”一个晚上,估计太溪山脉也解决好了,她再不回去,怕是会被以为命丧凶兽之口。殿遗摆摆手:“你回,我稍后再来找你。”说完,他径直走向老妖婆。初黛抬脚往外走,突然听到老妖婆喊她,“初黛!”她回头,看到老妖婆一脸紧张,脚步顿住。虽说她不想掺合殿遗和老妖婆之间的恩怨,可之前她蒙骗老妖婆的小青虫,总归有些愧意。似是知道她所想,殿遗笑了笑,又邪又魅:“放心,我就问她些事情,不会杀了她。”睡得太久,很多事情,他快记不清了。比如,那四凶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老妖婆松了一口气,挥挥手示意初黛去办自己的事。她叫住初黛,只是怕这位大开杀戒,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初黛既然能帮他出来,关键时刻可能会有点作用,说不定可以阻止他。可这位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初黛拧了拧眉,没有多问,直接出了魔地,直奔皇城。到城门口时,她穿上隐形衣,一进去就听到百姓在议论昨晚的事情。“昨晚上太溪山脉发生暴乱,有四个凶兽跑了出来!幸亏它们没有出来祸乱,不然我们怕是……”“我记得那儿是王府弟子修炼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凶兽?”“你们不知道吗,太溪山脉之所以灵气充裕,是因为有一颗生灵珠!听说昨晚生
灵珠被盗了,才引得凶兽暴乱,杀了不少王府的人。”“还有还有,今早太溪山脉崩塌了!拔地而起的,是一座神山,有人说看到了神迹。那四个凶兽,分别盘踞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无人敢靠近。”初黛挑眉,太溪山脉崩塌,出现神山?她快步往王府里赶,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巷子,脱了隐形衣,吃了百变丹,再度变成苏野的模样。经过一晚,她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咬咬牙,重新划了几道伤口,做出被凶兽抓伤的痕迹,随后脚步踉跄的往王府奔。此时,王府已经乱成一锅粥,无数弟子死在凶兽口中,连苏阵也身负重伤,府中弥漫着一层浓重的血气和哀伤。初黛到王府门口的时候,有人率先认出了她,过来将他扶住。柳洁哭得眼睛都红了:“苏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