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新海空放下手里的枪,艰难地捂住被后坐力震到好像快要断掉了的手腕,又揉了揉同样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这几天,他难得乖乖地在训练所和宿舍之间两点一线。该说不说,他的枪法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渐渐找回了一点感觉。
鉴于主时间线上他糟糕的体质,新海空对于体术一类的课程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就算是学会了,还是会丢掉,没什么特别的用处。现在所学到的所有技能,只有射击对他是有用的,所以他的所有时间,基本上都泡在了射击场上。
那天欺负过黑泽阵的大块头,已经被他们送进了医务室,而且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送进实验室。有了这个被人暗戳戳收拾了的先例在前,训练所里仗势欺人的那些家伙这几天都收敛了许多,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只可惜这个时间点终究有结束的一天,他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
唯一的问题是,六岁的“新海空”并没有和琴酒认识的记忆,等到现在他离开之后,无论是六岁的新海空,还是六岁的琴酒,一定都会觉得很奇怪。
六岁的自己倒还好说,他可以留下适当的线索,指引自己朝着原定的计划往前走,态度正常的和琴酒相处。他相信以“自己”的智商和情商,想要办到这一点,应该不难。
只要……六岁的琴酒不发现就可以了。
“你好了吗?”
银发男孩把枪放到台子上,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小孩子的伤总是恢复得很快,这才几天时间,就已经可以摘掉纱布了。但黑泽阵的额角上还是留下一道三毫米宽的疤痕,从发间一路延伸到鼻翼,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
“我的肚子饿了,去吃晚饭吗?”
“晚饭?”
新海空后知后觉地抬起手看了一眼表,七点十七分。
第七天的七点十七分。他来得时候,是九点整,现在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新海空下意识按了按自己胸前的口袋。
他在这里面给六岁的自己留下了一封完整的信,用的是数字编码,密码很简单,也留下了让“自己”阅后即焚的提醒。最后的一点时间,他应该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这能够为六岁的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掌握近况。
他原本找好的地点,是他进入训练所之前居住的卧室,那里也曾经是他爸爸妈妈的居所,平时没什么人会去,也有足够的存粮。
“走吗?愣在那里干什么?”
黑泽阵有些疑惑,他们已经练了整整一个下午了,身边的这个家伙难道还不饿吗?
“我……”
“你不饿吗?”黑泽阵挑了挑眉,疑惑地歪着脑袋。“上一顿饭是在中午吃得啊?”
“我有点事情,要回之前住的地方一趟。”
新海空咬咬牙,还是选择含糊地说出实话。
在这种小事上没必要撒谎,他既然已经决定要信任琴酒,那就做到底。
“什么事情?你好奇怪。”
黑泽阵皱着眉,目光狐疑地打量着新海空。
“是和我父母有关的事情,总之我需要回去一趟,今天晚上不一定会回寝室,你自己去吃饭。”这个时间线上的新海空之所以想要离开核心、进入训练所,确实是因为得知了父母的死因,那么他这么说,不算是撒谎。
新海空正准备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却猛地被黑泽阵的话钉在原地。
“你在骗我。你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要离开一个晚上,你到底要去哪里?”
新海空愣在原地。
他慢慢转过身,注视着站在一米开外的黑泽阵,对方墨绿色的眼睛也在很认真地注视着他。
幼年版琴酒,这么敏锐的吗?
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你怎么知道——”
“你的手|枪。之前每次训练完,你都会把手|枪放在最里侧靠墙的第二个格子里。因为你习惯使用同一把枪,也不喜欢别人拿走你的枪。但今天你直接把枪放在了台子上,让管理枪支的人自己收拾。”
黑泽阵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指出了一些细节性的信息。
新海空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不把手|枪藏好,是因为第二天再出现在这里的就是六岁的他了,他不需要再使用同一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