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已经菜肴全部上齐,旁边的侍女将水蛊托到时珩身旁,时珩将手洗净,用帕子擦干。
唐清昼刚想开口,被时珩抢先了一步。他淡声开口问:"听说你今日和九妹去马场了?"
"嗯,今日可累了,那马妾身也不会骑,好不容易才学会了一点。"唐清昼微微拢着秀眉说道。
时珩没回应,他显然是不太信的,不过他也懒得去和唐清昼追问这些小事。
唐清昼借着时机慢慢说道:"幼春,今日骑马骑的累,水也喝的多了。快和我去更衣。"
她站起身,故作淡定地往外走去。时珩在身后没有阻止她,她心中顿时放下心来,绕过纷杂的人群往如厕跨步而去。
幼春跟在身后,因为离得很近,看见唐清昼脸上细细的汗珠沁出。
一回生二回熟,幼春脸上浮出担忧,低声问道:"小姐,可是又出了什么岔子了?奴婢看你脸色也不太好,唇色都泛白了。"
两人走到游廊拐弯处,那里被苍松树遮挡得严严实实,从旁边的柱子处悄悄走出来一个人影。
"黑儿?"唐清昼扬起眉梢,语气微微有些讶异。
黑儿深琥珀色的眼眸清明,半张脸在阴影下,他将手心张开递到唐清昼面前。
唐清昼接过那淡绿的瓶子,那是她给黑儿保命的药丸,是她师兄鹿少虞制作的,可以让人短时间内迅速止血和止痛,神志清醒过来,暂时吊住垂危的命。
黑儿一本正经地低声说道:"主子,我看你有些不舒服,你把这个吃了吧。"
唐清昼此时感觉心口处有微微的瘙痒感,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等会只会更加难受。
她点点头,然后朝黑儿露出一抹浅笑,说道:"幸好你机敏。"
"只要主子能好好的,便能证明黑儿是有用的。"黑儿低声道,自从在唐清昼手下做事,他母亲的病被治好,平日娘亲也愈发开朗了些,生活在不断地变好。
唐清昼最后还是奔如厕去了,以防被旁人落了口实。
回来后,身子明显清爽多了。踏进屋里,她重新坐到时珩的对面。
时珩顺手拉过左侧的木椅,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拍了拍椅背。他平静无波的桃花眸看向唐清昼时,薄唇上扬,挑出一抹柔情的笑意,说道:"怎么离得那般远?坐这里来吧。"
唐清昼不解,杏眸微微放大,这时珩怎么突然起了这念想,早知道平日没人时时珩搭理都懒得搭理她。
她迈着小步慢吞吞地移过来坐下,没有言语。时珩从最近处的那道酒酿清蒸鸭子上挑起一块鸭肉,塞到她的碗中。
唐清昼看着碗中的鸭肉,又余光瞥了眼面色不惊的时珩,莫非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这时,门外有人进来,脚步声连连。
唐清昼转身望去,一排侍女端着托盘过来,盘上都盖着鲜艳的红丝绒布。
中间让出一条道,进玄公公笑眯眯地走进来。公公将拂尘往旁边一挥,弯腰行礼:"见过太子,太子妃。"
唐清昼哪敢让这皇帝身边的人给她行礼,立马站起身子,笑着道:"公公快起来吧,莫要折煞我了。"
"不知今日来有何事?"唐清昼又问。
"这不是圣上看您贤淑得礼,特意让奴才送了赏赐过来,说是一定要送到您手里呢!"进玄公公温声道,手朝侍女们一挥,让他们把东西都放下来。
唐清昼故作惊喜,受宠若惊地露出抹浅笑,温声回答道:"妾身多谢陛下恩赐。"
怪不得时珩突然对她这么体贴。
"既然太子妃收了赏赐,那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进玄公公笑着说,甩甩拂尘,利索地带侍从们离开。
唐清昼坐回去,默不作声地吃饭。她突然想起来件事,她张口:"殿下,妾身的外祖父……"
时珩扬起眉梢,望向她,淡声道:"怎么了?镇安王谁人不知。"
她对上时珩那双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毫无情感可言。她闭上了嘴,算了,这事先搁置两天再说吧,等最近忙完了。
"没什么,殿下你吃吧。"唐清昼回道。
时珩也懒得追问,慢悠悠而优雅地用了晚膳,然后拂拂袖子离开。
后来的一天,唐清昼并无干什么,便是在这东宫里四处走走,漫无目的。
今日是要回门的,唐清昼大早上便醒来,让幼春拿了件曳地飞鸟描花长裙穿上,然后草草地吃了早膳便出了府。
"你今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