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柔荑忽得被季云渊反手握住,置于膝间。
“阿烟这是在对我欲拒还迎?”季云渊心情颇好,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几分蛊惑。
禾慕晟想要抽回手臂,但她的力气哪里及得上季云渊?
挣扎不成,她只好转动着眼睛,将主意打在了南月身上。
“将军有所不知,我这嫡姐一直与我不合,如今她不请自来,我担心她图谋不轨。”禾慕晟悄然靠近,与他耳语,呵出的气息带着女儿家独有的馨香。
季云渊呼吸瞬间加重了几分。
他抬头,见屏风后的小姑们皆跟着南月退出大殿,这才轻笑一声道,“所以,阿烟方才害怕了,在向我求救?”
“你爱救不救!”禾慕晟睨了他一眼,挣脱着抽回手臂,转身退离他身侧。
暧昧爽朗的笑声响彻耳畔,禾慕晟不去理会,只是加快了脚步。
小厮们在各家郎主的吩咐下马不停蹄的运来粮草,而禾慕晟只是端坐在泸城王府门口,将所有粮草记录在案。
一直到后半夜,泸城王府门口依旧喧闹不已,整个泸城人心惶惶。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瞬间安抚了人群的躁动,“各位不用担心,即便胡族来侵,我们有季家军与乞活军守护,也会平安无恙。”
人群散开,一个梳着小姑发髻的少女带着浩浩荡荡的粮草走来,她见禾慕晟起身,微微一笑,“琅琊王氏赠季家军粮草,三十车。”
四周一片哗然!
禾慕晟也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三十车粮草,在她笔下的记录中属最高了,眼前人禾慕晟有些面熟,宴会时她坐在王衍身后,若没猜错,她应该是王衍的嫡女,王玄的妹妹。
禾慕晟郑重一揖,“多谢。”
“南氏阿烟,今日你在殿中的表现令我佩服,我王娴最喜有勇有谋之人,愿意与你结交。”
琅琊王氏的橄榄枝抛来,禾慕晟怎会不接?
她款步上前,不卑不亢,“荣幸之至。”
“今日誊抄清单,我帮阿烟一起吧?”王娴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嬉笑着,在婢女的带领下去了泸城王府的后院,南月与众贵女早已准备好笔墨纸砚,恭候多时。
禾慕晟走近时,才发现众贵女根本不与她亲近,她们有的能看出是被迫的,有的则是自发与南月同仇敌忾。
见王娴坐定,南月悄然走到禾慕晟身前,低低说道,“阿烟,你今日好生风光啊!”
“阿月说笑了,你在泸城王身侧,也是万众瞩目啊!”禾慕晟回怼,成功将南月的伪装扯下。
但怨毒也只是瞬间就被她掩去,她平复好怒意,居高临下道,“哼,季云渊的父亲为胡人卖命,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万人唾弃的武夫罢了,南烟,我父亲说了,他日我做了泸城王府的主母,你的那件金缕玉衣,便是我的传世之宝了!”
禾慕晟挑眉摇头,说得坚定无比,“不,你没资格,也没机会穿它。”
第9章 一场大火,积分全无
南月怒目而视,“我有没有资格穿它,还轮不到你来评论!南烟,金缕玉衣已经在我父亲手上了,难不成,你还以为能拿的回去?你别忘了,如今父亲在泸城备受器重,即便是季云渊,也要给上几分薄面的!”
“那我们就打个赌,”禾慕晟耸耸肩,“我赌,不出三日,金缕玉衣就会不翼而飞。”
南月嗤笑一声,“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说完这句,她扭动着腰身,往主位上一坐。
四周的贵女以及泸城王府的姬妾,但凡识字的,都跪坐在她身边,就着摇曳的烛光奋笔疾书,而南月却纹丝未动,她只是闲适的喝着茶,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一切,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母。
王娴抄完一份后,抬头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清冷的目光扫视一圈,接着抬步凑到禾慕晟身边,“这天越来越冷了,阿烟,我挨着你,暖和点。”
南月立刻起身,“阿娴,你过来,我让人给你奉茶,这些活,交给她们就可以了。”
王娴不屑道,“泸城虽安稳,可我琅琊王氏的根在建邺。”
她的意思很明了,其他贵女要仰仗泸城王鼻息,她却不用,且不说建邺乃晋之都城,单单琅琊王氏的名号,也足够她南月仰望了。
这话说的极不客气,南月瞬间脸色铁青!
她忽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