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悲怆响起,尔朱忠扑倒在高凉王拓跋孤身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从高凉王拓跋孤的身上往下拔那些骨头箭头的羽箭。
宇文悌毕竟是高凉王拓跋孤一手养大的,虽然他身上也是流着草原勇士的血液,可良好的教育让他少了几分野性,更多了几分理智。
他双目圆睁,牙齿都咬出了血,可他却没有冲上去与高车人打在一起,因为他很清楚那样做有害无益,所以他只是恶狠狠的对着高车首领说道:“只诛首恶,从者不论!希望将军说话算话!”
那名高车首领没有回话,而是把坐下战马轻轻一带,让向了一边。他身后的高车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坐骑两边一分,给这些身心俱疲的代国士兵们让出了一条逃生的道路。
其他的代国士兵们见到有了活命的机会,一窝蜂地向着那条逃生之路跑去,期间还有人因为你争我夺而数次跌倒。他们只顾争先恐后的逃命,根本没有望向为了他们活命而牺牲了自己的高凉王拓跋孤一眼。
尔朱忠等几名高凉王拓跋孤的亲兵随从哭了一阵之后,一起抬着高凉王拓跋孤的尸体走过了那条逃生之路。
宇文悌则留在了最后。他用早就破烂不堪且沾满血迹的衣袖抹了下眼睛,拭去了泪痕。然后朗声问道:“将军可敢留下姓名,将来在战场之上宇文悌好报将军的不杀之恩!”
话虽说的好听,可谁都明白,他哪里是想要报恩,分明是想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