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郭林遗呢?”裴策说着,忽然问道。
“死了,眼见他们走脱了,情急之下放了一箭,未料那匹夫福薄,竟当场气绝身亡了!”独孤朔轻巧地说着。
“唉,如是说来,回去不好交代了!罢了罢了,此番折子该是由你着手,至于如何说辞,你自己要掂量着看,只怕死了郭林遗,少不得大统领的一番训骂。”裴策说着,被独孤朔搀扶着往后院走去。
才进院门,便听得刀剑之声。“独孤大人先去,我随后就来!”裴策说着,推了一把独孤朔,独孤朔坏脸一笑,拔刀快步而去。
但见一个内卫躺在地上,鲜血自勃颈处涌出,已经没了气息,四个边军汉子对着三个内卫,正酣战一处。
四人眼见独孤朔来了,急道:“大人,这汉子厉害了,伤了咱们一个弟兄,我们五打四未必有胜算,你快想想办法!”
独孤朔本想用刚才击败屋内二人的办法,转念一想,边军自佩盾甲,弩箭射不穿,又见那四名汉子膀大腰圆,不着甲胄,而且手中遁甲远远小于边军作战,遂微微一笑,计从心生,忙大声问道:“诸位兄弟弩箭可有尚余?”
“不曾使用,十三支均在!”
“好,你们听我口令,将弩箭取在手中,我要你们退就退,进则进!”
那四人齐齐喊一声“好!”随即独孤朔跃入人群之中,先是连砍数刀,被边军遁甲一一格挡,随即用肩膀撞了几下,也被边军挡住,随即边军举刀刺来,独孤朔连喊道:“退”众人忙跟随独孤朔滚地翻身退去,那四人连追上来,独孤朔又喊一声“放”,数支弩箭应声急出。原是四人连身翻滚过来,并未起身,半跪在地上,四名边军汉子举盾攻上来时,因盾牌较小,护不住周身,数支弩箭正中了壮汉的腿,一时翻倒在地,独孤朔又喊“进”,四人起身一同攻去,刀箭齐用,将边军砍倒在地,但并未伤他们性命。
“哈哈哈”裴策忽然笑道:“独孤大人果真好计谋,明知硬拼斗将不过,却是利用他们身形高大、盾牌短小的不足,将他们的优势变成了劣势,将你们的不足变成了优势,裴某佩服,佩服!”
“裴大人不必奉承,眼下折了一个弟兄,回去怕是更没法交差了!少不得要挨晏统领训骂!”独孤朔说着,面露难色。
“哦,我以为内卫中就数你不惧怕大统领,想不到你也怕的!哈哈啊哈哈!”裴策笑着,举刀便要砍杀四名边军,却被独孤朔挡下,裴策盯着独孤朔满脸疑惑地看着,好似反问独孤朔为何不让他杀了四名边军为同僚报仇一般。
独孤朔笑道:“裴兄不必杀他们了,他们本是戍边将士,只不过受人蛊惑被人利用罢了,今日裴兄若杀了他们,来日少不得他们会说陛下昏庸,纵容内卫滥杀无辜,陛下素以仁孝治天下,放他们回去,不仅他们会感恩陛下仁慈,更甚者也会将陛下圣明传到边关,岂不是更好!”
裴策听了,望向独孤朔,颜色稍喜,点头笑道:“说的也是,日后若再有人说内卫只是些莽夫有勇无谋,裴某第一个反对,以独孤兄之作为,颇有荀彧之风采,以德报怨,还为陛下保全了仁慈圣德之名,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呀!”,众人听罢,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当下放众人散去。
待到了后门处,果见郭林遗尸身。裴策将门外秦州的暗卫唤了进来,派往秦州城里寻车马去了。
众人在院中各处翻找了几遍,将一应文书、信笺、札记等书籍物品拾掇着封存起来,装在马车上,连夜往神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