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肯定见过她。
孟流光努力回想着所有与凤十六有关的片段,想从中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这样一想,他竟觉得凤十六跟很多人都有些相像。她的疏离冷淡好比吴二,心机深沉酷似卫子君,又有几分甄晴的文气。她像很多人,但她不是她们任何一个,她是最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那一个。
孟流光一门心思胡思乱想,凤二十一见他这样,不禁笑道:“你不必再紧盯着十六姐看了,你不了解她,她素来是最目下无尘的一个人,对男人极为挑剔,你们这种庸脂俗粉她看不上的。”
众人闻言都笑了笑,孟流光有些不好意思,忙辩解道:“郡王说的哪里话,我哪里盯着东海郡王看了?如今我坐在郡王身边,自然眼里心里装的都是您了。”
凤二十一笑道:“都说欢场上全是虚情假意,这伎子的嘴果然不能信,当着我你说眼里心里只有我,赶明儿换了别的客人,你眼里心里装的又该是别人了吧?”
凤十四道:“他们本就是卖笑为生,难免说些好听话博人欢心,妹妹又何必计较真真假假,平白难为人。”
凤二十一呵呵冷笑了两声。
这时苏艳艳却轻飘飘开口道:“想来是东海郡王上次来流水桥命我二人作陪,我们未能伺候好郡王,是以今日郡王才瞧不上我们这等庸脂俗粉吧。”
“庸脂俗粉”四个字被他咬得极重,讽刺味儿十足。想他苏艳艳生来下贱,沦落风尘卖笑,却偏偏一身傲骨,气性上来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一张伶牙俐齿从不肯落了下风。
凤十四闻言一奇,道:“十六妹竟还去过流水桥寻欢么?我瞧你素日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还以为你清心寡欲、不染纤尘呢。”
凤十六淡笑道:“十四姐抬举了,世上哪有脱俗之人?我若是真心向道,早舍下这一身富贵出家去了,我只不过是嫌政事繁忙,寻个理由躲躲罢了,这事你们可不许告诉母皇啊。”
凤家两姐妹一起笑了笑,苏艳艳又道:“说来郡王您也是奇怪,我挂牌多年,第一次碰见来了青楼,花大价钱点了花魁,却只饮酒谈笑,到了晚上就将我们赶出去,自个儿歇息的,您这样的客人要是多来些,我们的生意可就好做多了。”
孟流光皱了皱眉,觉得苏艳艳今晚的话着实是有些多了,他虽然心气高,但也不至于这么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