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她是私下里与自己说,没说到卫国公夫人跟前去。
可当时,孟秋婉就觉着她想错了。
因日后便是一家人,她与舒颜和舒府也算是有些交集,看得出来,舒大夫人等人面对卫国公府诸人时,并无谄媚巴结之意。
代丹道:“听说舒府上就舒姑娘一个,家人十分宠爱,应该舍不得早出嫁。”
“自然是了,”有家人护佑的姑娘与没有的,那可谓是天上和地下之分了。
很明显,舒颜就是那个天上的。
虽然她们两人年岁相当,可看起来,舒颜就是被呵护养大,欢快无忧,清丽纯粹。而她看似温婉,实则诸多算计,绞着心机方能立足。
“姑娘,婢子……”代丹还想说话,被奶嬷嬷悄悄拉了一把。
孟秋婉见了却不在意,反而笑了下,“无妨,各人有各人命。”生来命不好,可她不信命,自有努力改变。
……
武安侯府旁支的舒府上三公子舒怀亭与护国公府嫡出姑娘成婧定亲了。
定亲当日,知晓此事的不少人家都惊异不已。
对于官宦人家来讲,这门亲事可不是门当户对,是女方下嫁,男方高攀了。
“都说,高门娶妻低门嫁女,放到舒府这可对了。”
隆冬将至,也消退不掉高门大户间聚会的热情,今日你家寿宴明日他家花宴,各种各样的名头,让这些闲来无事的夫人们聚在一处,聊得最多的除了儿女家长,便是各家里长外短,婚娶嫁事。
护国公府与舒府结亲又不曾隐着瞒着,虽不是张扬高调,可也是正正当当光明正大。
护国公府所在的坊间皆是高门,提亲人才去,就被人发现,传出去,等亲事才定下,更是引来热议。
“那可不是,她家的姑娘也是往高处嫁了,娶个媳妇又是高门,算起来,还是这府上会结亲。”
“是结亲,还是攀附?两个儿女亲事都这样,对了,他家那个大公子娶的程府嫡出姑娘,这门楣上也算是结高了吧,说不定就是刻意往高处了结亲,”这话说得可酸不溜秋,恶意也不少。
“你别酸,这嫁高门娶高门妇,也不是你想攀附就能攀附上的,人家能结上亲,也是本事。”
“什么本事?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另一夫人也酸。
只是有酸的也有不酸的,还有与舒府交情不错的,言辞爽朗的当即就反驳,“你不趋炎附势,别让你家儿子升官啊,就做个小官得了呗。”
“哎,你这怎么说话的?”那夫人就急了,瞪眼。
可前头这位夫人话还没说完,“是不是趋炎附势,也不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说是了。再说了,舒府虽然只是武安侯府旁支,可也没隔着两辈,两家交情还不错。那舒府的人在朝中也都有实职,舒大夫人亲外甥女还是太子妃,太子妃还十分亲近她,待之如亲母,算起来也是太子妃的亲近的外家了。这也不算是多低的门楣了,瞧你们说的就跟人家是市井平民一般。就算是市井平民,只要两家愿意,旁人说个甚的酸话。”
“你,我不与你争辩,谁不知你与舒大夫人走得近,”酸话夫人见说不过,匆匆撂下一句就离开座位了。
但凡一件事,便是极好的事,也总会被人挑出一二毛刺来,便是众生百态。
舒府和护国公府却不知,知也不在意这些,两家正欢喜儿女终身大事定下。
护国公镇守边关,无诏不回京。只闺女成亲这样大的事,即便护国公当初说过女儿亲事由护国公夫人,可见是信赖妻子,护国公夫人当时恐舒府不乐意,也一直没去信给护国公。自舒府那边允了后,护国公夫人自是急忙往边关去信报喜。
“也不知你父亲现在是不是收到信了?”护国公夫人吩咐完仆妇把舒府送来的礼归拢好后,便拉着成婧的手说话。
“算算时间,该是还有两三日吧,”成婧幼时也曾虽母往边关去过,知路途遥远,“就是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满意这亲事?”
虽然自己喜爱舒怀亭,母亲也欢喜这亲事,可成婧也十分在意父亲的态度。
护国公夫人道:“他能有什么不满,是你自己婚后过日子,又不是他!当初说了亲事我定,你父亲只能是舍不得你出嫁,不能不同意,放心好了。只是,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回京。”
武将的家眷只这一点最磨人,护国公又不到致仕年岁,成婧底下两个弟弟尚且没长成,也只能是圣上有诏方可回京团聚。
至于护国公夫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