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骨弱,恐摔了阿颜。”
“不会,我这些天为了背阿颜,特意练习过了,保证稳稳当当,大哥若不放心,还可在一旁帮扶……”
舒颜就震惊地在红盖头下,隐隐看着二哥絮絮叨叨跟在旁边,非要换他,大哥被逼无奈,只能将自己交到了二哥背上。及到二哥走不多远,又被三哥抢了过去,最后她趴在青松香气的三哥背上,竟是笑出声儿来。
舒怀亭被她笑声感染,原本不舍妹妹出嫁,阴郁的面庞上不由泛出温柔的笑意。
他这一笑,就让观礼的宾客们惊艳了一把。
都说舒府三爷面容阴沉可怖,可吓小儿,但现在看看,只是对人而已,看这人现在温柔模样,竟也是个俊俏郎君。
“难怪护国公府看上了怀亭,现在细细一看,他这模样生的倒是极好,”本家的一个婶子小声与旁边妯娌嘀咕。
“主要是他们几个兄弟都极其疼爱阿颜,不然,你看他对旁人这样可亲了?”另一个堂伯娘小声道,“你看看,怀谨又去抢了,这亏得是怀原兄弟两个不在京城,不然这几个兄弟怕不是要抢着送嫁打起来。”
这话说的调侃,更多是几个兄长对妹妹的回护爱护之心,舒府这唯一姑娘出嫁时兄长争相送嫁,可是成为这亲事后的茶后几日谈资。
舒颜到底最后又被舒怀谨在出大门前抢到了背上,理由十分正当,“我是长兄,且是阿颜亲长兄,自然该由我送阿颜上轿,你俩都一旁等着去!”
舒大哥强硬地打击了两个弟弟们一把,让他们才想到,原来他们只是妹妹的堂兄。
“大哥在朝中为官久了,竟是也有了官威,会拿架子了,”舒怀钰不高兴地小声编排,“做什么,弄得这般生份,竟是显出他了。”
程如猗也过来观礼了,才走到夫君后面,听到他这大有兄弟阋墙之嫌的话语,忍不住捂嘴偷笑了下,难得见夫君这般活泼,再看看三叔子那张阴沉却满是赞同的脸,与大嫂程氏笑道:“大嫂,我觉着等会儿还是让大哥小心些为好。”
程氏低声笑道:“那我等会儿提醒他,别被怀钰和怀亭套个麻袋。”
作为长嫂,她们等下是要送嫁到卫国公府的,现在也不过是趁着花轿还没出发,观礼闲一会儿,等下就要赶紧在花轿入门前赶到卫国公府去撒帐。
既有辞别父母言语叮嘱,自然也有送嫁的兄长临行话。
舒怀谨拍着邵元昇的肩膀,唇角含笑,语气平缓,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施压,“阿昇,阿颜自幼被我们娇宠长大,我们从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虽然知道阿昇会照顾好阿颜,但还是我做大哥的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若是阿颜有哪里说的不是,你多担待,告知我们也好。大哥也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阿颜。”
面对大舅哥的嘱托,邵元昇自然是全都答应,且让他放心,“我会待阿颜好,便是做不到如大哥一般,也会尽力而为,最起码在我能力之内,不会让舒颜委屈。”
原本这照例的叮嘱便是完成了,却不想,舒怀钰又上前,之后又是舒怀亭。
两人理由也十分充分,都是阿颜的兄长,都送嫁,自然也要说两句。
两人一人数句,这花轿就停在舒府门前,邵元昇在接新娘前就已经被拦住文武全行的考验一番,这亲接的相当难,当然也是女方家对闺女的不舍和重视。
幸好,他也不是光杆一个,陪他迎亲的伴郎也不少,贺云启见状,便忙来解围,笑着道:“舒大哥,差不多是时候该起轿了,莫误了吉时才好。”
舒怀谨兄弟几个自然是特意让卫国公府的人知晓,他们对嫁妹妹多么不舍,恨不得再抢回来,让他们对妹妹也重视,但良辰吉时,他们也不敢任性耽搁,那对妹妹可不好。
见差不多了,便朝舒怀亭挤了个眼色,一直拉着邵元昇百般不放心叮嘱的两人才语重心长地道:“望珍之惜之。”
真是不舍得妹妹出嫁,这一出嫁,不仅嫁到旁人家去,还要随着邵五这厮往外地去,虽然是妹妹也向往着出去走走看看,可不舍就是不舍的啊!
邵元昇含笑点头,俱都应承着,心里却盘算起,自己跟护国公府成婧哪个兄弟关系不错,届时让这三舅哥也知晓一番娶妻的不易。
只可惜,邵五爷这一想,才发现,成婧并无亲近的兄长,若是送嫁也得是两个年幼的弟弟,这可真是……便宜三舅哥了!
这也是心头一想罢了,邵元昇此时全心都在那顶安安静静的轿子上,里面坐着的便是他喜爱的女子,日后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