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清澜害怕的摸着君逸尘的脸颊,仔细确认一遍是不是他。
君逸尘神情担忧的看着她,心中揣测,莫不是自己刚才的举动吓到了他。
竺清澜与他狭长的凤眼正对,像是被勾了魂魄,君逸尘抿嘴一笑,“下次不能再这样了。”
竺清澜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看着自己光溜已经被冻的通红的脚丫子。
这才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她轻微的点头,头靠着君逸尘的肩膀上。
君逸尘将她放在床上,轻颤的眼眸貌似还没在惊吓中回神。
她这是怎么了吗?
他将竺清澜的脚丫用被子盖好,捂的严严实实。
他温柔的道,“下回有事命金洛唤我一声,我一直都在。”
竺清澜还是不作任何的反应。
他拿起药,准备喂到竺清澜的嘴里时。
哐当一声,竺清澜将勺子给打掉了。
随着清脆的响声,竺清澜立刻回过了神,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对……对不起。”
君逸尘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而后宠溺的道,“这是安胎药。”
“安胎药?”
竺清澜有稍许的震惊,仿佛还是没有在那场梦境之中回过神来。
原来不是想要去伤害她的孩子。
竺清澜看着男人脸色一脸担忧和紧张的神情,她双手揉捏着男人的耳朵,“放心吧,我没事。”
“放心药不苦的。”
他知道竺清澜向来不喜欢喝苦的药,在这昏迷的这几日,药也一直都灌不下去。
他抿了一大口,“这不是给我……唔。”
竺清澜刚想说这不是给我喝的吗,怎么他自己就喝上了。
撬开她的贝齿,竺清澜的嘴里一阵苦味蔓延,表情痛苦不堪,想要推开,可是男人紧紧的不肯放开,直到全部进入她的胃里。
君逸尘这才松开了她,轻轻拍着她。
竺清澜生气的看着她,“你这个坏人。”
君逸尘被这么骂不生气,反而是开心,自己守了这么几天的人终于说话了,“这几天我可都是这么喂你的。”
“这几天?”竺清澜皱眉,她怎么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
君逸尘看她这幅疑惑的模样,这才慢慢作了解释。
从李丞相被杀后,竺清澜就晕了过去,昏睡了三天三夜。
在那场变故中,时顾哥哥也因此丧命了,李丞相府的全部赃物全都物归原主,粮田也全部分发给白岩城的人。
白岩王下令解除了影族人的不平等制度,和白岩城人平起平坐。
鼓励每家每户都要辛勤劳作,还要向白岩宫上交少量的税款。
鱼妖威力薄弱,是天然可取的食材,稍作加工味道鲜美浓厚。
而李丞相府的人全部被流放在外,李宫娘身上还残存着魔族的血脉,待净化干净才能被放出。
这件事也算是有了个了解。
不让作恶之人有逍遥法外的机会。
但是……她的时顾哥哥没有了。
竺清澜来到时顾的墓前,发现一头青丝,典雅大气的脸上现在满是忧愁,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字,手指一直摩挲,眼里的泪一颗一颗的掉。
这不是她眼中的白岩王,现在的白岩王褪去了全身的冷漠,脑海里全是时顾儿时天真善良的样子。
竺清澜轻轻唤了声,“母后,是儿臣对不起哥哥。”
白岩王听到呼唤,抬起头,那精致的容颜上,好似苍老了十几岁,“时之,你醒了啊。”
她只是轻轻的一句回答,没有任何的责怪,这让竺清澜的罪恶感更加深。
竺清澜蹲下身子,抱着白岩王,“母后。”
白岩王轻声道,“你说顾儿是不是很记恨母后。”
竺清澜摇摇头,“不是的,哥哥一直都很爱母亲。”
她深刻的记得,时顾直到死还在喊着母亲。
“他爱我,我那么罚他,对他那么严格,逼着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他能喜欢我这个母后。”
竺清澜明白,白岩王这么做是想保护时顾的安全,让她独立成人,万一有个不全之策,时顾也不会因为情感感到悲痛。
强者被情感羁绊,那必定没有前进的希望了。
白岩王也明白这一点,不希望时顾向她一样。
他不需要有情有意,只希望时顾能够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