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赫依靠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他那枚祖母绿扳指,这是他母后留给他的东西,临终前警告他如果得不到那个最高位,就不要摘下来,他苦涩一笑,即使得到了如何,她也看不到了。
即便如此,他会得到那个位置,不惜一切代价,为了证明他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
他紧紧握住那冰凉的扳指,隔得生疼,良久才缓缓扫视跪在地上的人,眼里蕴藏着怒气,语气却出奇的平淡。
“你跟我多少年了?嗯?”
屋内静得只有呼吸声和他不冷不淡的声音,身旁原本站立的人忽而跪下,连声求饶。
“王爷,求您放过墨竹这一次吧,都是我没有管教好他,我愿意替他受一切处罚。”
久跪在地的墨竹,见哥哥为他求情,深知这次,闯了大祸,支撑在地上的双臂抖得不停。
“王爷,不关哥哥的事情,都是我自作主张。求王爷不要责怪哥哥,他对您忠心耿耿,我愿意付出我这条贱命只要您留下哥哥。”
“你闭嘴,闯了这么大祸,还敢在王爷面前说话。”青松恨铁不成钢闭上了双眼,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他这个弟弟还是轻信他人,“王爷,求您看在我们哥两个从小跟着您的份上,求您留我们刘家一条血脉。”
向君赫端起桌边的茶杯,轻吹茶杯边缘的茶沫,轻抿一口,入口苦涩回甘,这茶不错。果然是陈太师府上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我问你们跟我多少年了?”
“回王爷,我们刘家遭人陷害,男人流放边疆,女人为奴为娼,我们哥两十岁那年在流放路上受军官辱打,得王爷相救,承蒙王爷不弃,给我们一个家,到今年已经十二年了。”
“哦?十二年了,该认清谁是主子了。”
这句话就像宣判似的,青松脸瞬间煞白,他拉着旁边早已吓傻的墨竹磕头。
向君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别磕了,说让你这么做的?竟然瞒着我,在我的东西上做手脚。”
墨竹只好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当初贵妃娘娘身边的侍女找到他的时候,他也犹豫过,挽风是王爷最喜欢的琴,而且王爷一向不喜身边人擅自主张。
“墨竹,你跟随王爷很多年了吧,他对本宫如何,你是看在眼里,这么多年只有本宫一直陪在他身边。再说了只是在琴弦上撒一点迷药,神不知鬼不觉,本宫做这一切是为了王爷的大业,你尽管去做,王爷怪罪下来,我替你兜着。”
这贵妃娘娘一句不知,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独留他一人在这里接受王爷的怒气。
“回府后,去领五十大板,青松你亲自打,要是再有下次,你俩就以死谢罪,好好向你哥哥学习,知道谁才是主子,吃的是谁家的饭。”
向君赫满眼失望,抬腿冲着墨竹肩膀一脚,二人双生子,模样大致无二,性子却天差地别,青松稳重谨慎,这个墨竹莽撞单纯。
“谢王爷,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不再给王爷惹事。”
“行了,现在回府。”
“王爷,贵妃等您过去。”青松慌忙提醒,他在王爷身边多年,饶是看不懂,王爷对贵妃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什么都依着她,却不允许她过多参与他的生活。
“告诉她,本王累了,等改日有时间进宫去看她。”
江妤身体忍耐到了极限,豆大的汗珠滴落,浸湿衣领,额间的花钿早已模糊不清,她咬着牙,手里狠狠攥着拳,任由春夏搀扶着。
陈容烟好手段,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这个计谋更加歹毒,上一世江妤中的是迷药,只会使人昏厥。
如今全身燥热难耐,饶是不懂医理的她,也知道除了迷药还有掺了别的东西,陈容烟这是让她名声尽毁,江家和联姻的方家会在整个东朝颜面尽失,被其他氏族嘲笑,打压世家一直是向君赫和她用来稳固地位的手段。
“春夏,用力推我。快。”江妤用只有她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什么?小姐?可是你不会游泳。”
“快推我,用力别犹豫。”
江妤眼看着她们即将路过花园的湖,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条路了,生死一搏,总好过被动进入那间屋子任由诬陷。
何况她快压制不住身体内的燥热了,她需要一个请大夫的理由,这样江家占据舆论上风,饶是他们再只手遮天,也必须给个交代。
“啊!小姐!”
春夏趁着那几人不注意,横下心用力将江妤推下湖边,扑通一声,江妤如失去线的风筝,整个人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