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转过几棵高大的树木后,发现一人正在林中空地舞枪。
定睛一看,却是爹。
张梦手持一杆青色长枪,舞动地虎虎生风。
长枪矫若游龙,枪尖飘忽不定。
张青看到精彩处,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张梦回身收枪,威武若天神。看着自己的儿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笑问:“想学吗?”
“想!爹你教我好不好?”
“想学枪法,得先从基本功练起。接着!”
张梦把手中的长枪扔给张青。
青色长枪一入手,张青顿时感觉手里一沉。
“哇!这枪好重啊。”
“想学枪法,第一步,要先学会站枪桩。你平端枪杆,先站上一个时辰。”
张青心想:这有什么难的。他依言端起枪杆。
没想到,站了不到半个时辰,手臂就开始发酸,长枪仿佛有千斤重量,快要拿不住了。
此时静静站在一旁的张梦指点:
“站枪桩,首先要学会抖枪。把枪抖起来,然后去体会枪中的劲力,什么时候你的劲力和枪劲合二为一了,你的枪桩也就算成了。”
“抖劲?合二为一?”
张青试着去运用,却始终不得要领。
“要学会用腰力,不要只用臂力。腰力是整个枪法的关键。”
张梦再次指点。
……
一个时辰后,张青汗透衣襟,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没个几年功夫,这枪桩是练不成的,途中艰辛无数。你还要学枪法吗?”张梦再次问儿子。
“我要学!”
张青目光坚定。
“我要像爹一样,拥有高超的枪法。”
对自己父亲的崇拜,让张青坚定了学习枪法的决心。
每天清晨的林中,便多了一个咬牙切齿地端着长枪的少年。
……
这日,迷雾林山下百草堂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
“张神医,您在这里,太好了!”
两个汉子扶着一个面容呆滞的男子。
看到张梦在这里,心里便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他怎么了?”张梦问。
其中一个汉子赶忙叙说病人的病情。
“舍弟二牛半月前得了这个病,要么就昏睡不醒,要么醒了之后就在那发呆,有时候疯疯癫癫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也变了,一个大男人说话声音好像个女人似的。听着他说话,大白天听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这两天发病的时候他力气越来越大,我们两三个人都快拽不住他了。”
杜仲等人帮忙把病人扶到了床上。
张梦看了看病人的面色,把了一下脉,结合刚才那个汉子所说,心中已有定论,脸色有些凝重。
“这是外邪入侵所致的癫狂之症,也就是俗称的‘鬼上身’。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唉,这事都怪我,那天我们一起去山上砍柴,天色有点晚了,二牛他们就打算回家,但我想着多砍一点,明天就可以多换些银两。”
“结果往回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上二牛想要小解,他就在路边解开裤子,结果他突然惊叫了一声,我们几人定睛一看,他小解的地方是一个乱葬岗,他正冲着一块歪歪斜斜的墓碑撒尿呢。”
“这时不知怎的,一只夜猫子似的东西怪叫了一声,那声音听着挺渗人的。我们几个都害怕了,柴也不敢要了,拼命地跑着回了家。本想已平安无事,结果第二天我弟弟就这样了。”
“我们也请了好几个道士做法,却是丝毫不见好转。张神医,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啊。他还年轻,这样拖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正说话间,躺在床上的二牛忽然一跃而起,瞪大着双眼,头发披散,面目狰狞,似要择人而噬。
明明是男人,嘴里却发出女人般尖厉的声音:“你们这些个泼皮,胆敢冒犯老娘,你们不得好死!”
众人被吓呆了。
张梦闪身上前,伸指往他“风府”穴上点了一下,男子顿时委顿,重新躺回了床上。
“银针!”
一边的木香赶紧把银针递上。
张梦手中银光一闪,
“你们看好了,鬼门十三针!”
众弟子凝神观看。
“一针人中鬼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