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我要见见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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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诡异的涂鸦遍布病房墙面,其中的不可描述之体眼中凶芒大盛,简直一副要活过来的架势。
主角在病房门口一些好事者的围观下,缓缓走过如同在流动的涂鸦墙,于孤零零的床前站定,目光在其上审视一番。
病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人形轮廓印于其上,床单和被子的褶皱中散发着淡淡的恐惧力场。
我说呢,就算再怎么奇怪也应该会有人去可怜这样一个孤单的孩子吧。
主人公如此想到。
“呦呼,在本大爷的庇护下你才能靠近那小孩来圣母一波呐,还不快感谢我。”
“声音”洋洋得意,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全旋邀功。
而正自得于自己得天独厚的男主忍不住心碎一地,泪撒无声,更加迁怒这讨厌的家伙了。
他在病房周围转了一圈,疑惑地思考,这个时间点小家伙应该在房间待着的啊,怎么会失踪了呢。
他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周围那诡异恐怖的画作,这些场景都带有一种儿童勾勒线条的呆滞感,这种呆滞感更是将画面的灵异程度平添三分。
在小孩子心里,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让他们用画笔涂鸦出来呢。
他转动多年不曾使用的脑袋,得出结论。
喜欢的,和天天见到的。
杰瑞应该是二者全占。
主角四下望了望,脑海里没来由的回忆起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
“你……你们不喜欢这个……这个地方吗?”
“这全是一些爱吃……的怪物,正常人谁会喜欢这种地方。”
他又想起一路上那孩子纠结的样子,直至他睡着前杰瑞那开心又释然的笑容。
主人公惊出一身冷汗,心中仿佛缺失了一块,他慌慌张张语无伦次,最后大声喊道:“怎么搞,哥们,怎么搞!!!”
门外的人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副着急忙慌的模样。
几个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医生挤开人群,看见了病房中貌似神经失常的男主,他们对视一眼,上前控制住男主的手臂,然后当先一人斟酌着语气对潘顾道:“先生,您得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很危险。”
主人公甩开他们的手,大喊道:“没时间了,没时间了,那孩子要自我了结了!”
他无力跪坐下来,泪水纷乱的四散下脸颊,呜咽道:“都怪我,都怪我……”
格伦士院长闻言在心中轻叹,然后对着这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同样对那个小男孩怀有恻隐之心的住院者歉意道:“我很抱歉,潘顾先生,我对那位可怜的孩子更感到抱歉。但如果真如您所说,这个医院,甚至这个城市,将少一位灾祸源头者,理性看待的话,这或许是……好事……”
男主微红的眼睛看向这个同样有所猜测的院长,他想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出声,可是他不能,站在绝大多数人的角度甚至包括男主在内,让那小男孩自尽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是……
可是那个孩子,出生时遇到极低概率事件而夭死腹中的可怜孩子,之后获得重生机会走出里世界的时候,一定是极度喜悦而想将好几年积攒的喜爱事物跟旁人分享的吧。
他有些不甘,这小小的不甘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最后长成参天大树,大树的枝干化为他的肢干,大树的头冠也变成了他的头冠。
主人公想起那小家伙说话时小心又生疏的样子,惨然一笑,这么个被里世界搞的审美血腥的儿童,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又是怎样咿呀学语,又有几次说话的机会呢。
所以看见一个不怕恐惧力场,又愿意和他聊天甚至是讲故事的人,杰瑞一定高兴坏了。
而喜欢的东西被那人否定,这小家伙又是多么的心痛。
主人公闭上了眼睛,平静道:“我明白了,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拉着院长的手臂,落在几位医生的最后方,向着门口走去。
围观的人立即让出一条道路,如避瘟神。
主人公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对院长说到:“您知道吗,先生,我在大学毕业没几天后就陷入了一个……不太好的境地中,在那之后就和外界基本隔绝。”
格伦士院长站定在门框线上,疑惑地皱了皱眉毛。
“所以我的脑袋不太好使,思路可能和别人不一样。”
“比如在这件事上,就有点——”
“反人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