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歌突然打了个喷嚏，摩挲起双臂。

“你冷？”顾语嫣看了她一眼。

“没。”叶雨歌笑笑。

说来也巧，她们两人今天能走到一起，还在于昨晚顾语嫣给她发了条消息。

“明天一起去逛街吗？”

叶雨歌以为她发错人了，正打算提醒对方她是谁，可顾语嫣下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

“我顺便请你吃顿饭，当作是泼你咖啡的歉礼了。”

这样一来，叶雨歌便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而且她也想知道，为什么这顾家小姐对她的态度总是一阵阴一阵晴的？

“你觉得，沈斯臣是一个怎样的人？”

两人逛街逛累了，顾语嫣突然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叶雨歌只觉得喉间一哽，还以为顾语嫣是问她站在未婚妻角度上怎么看沈斯臣。

正当她斟酌话语间，顾语嫣却兀自说道：“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听到大人们口中经常蹦出一个名字，说得久了他也就成了‘年轻有为’的代名词。可人们在仰慕他、艳羡他时话里又总会贬低他一番，期待他迟早有一天能从神坛摔下来。”

大多人的生活寡淡如水，所以他们才如此热衷撕碎别人光鲜亮丽的生活。

“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好，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也无须看别人的脸色去做事。他站在那里，仿佛就自成一道光。”

“我没想到，沈少能在顾小姐这里拿到那么高的评价。”

叶雨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能讪笑着回应。

“怎么？你觉得他不好？”

“算不上。但我想不明白，顾小姐为什么突然和我聊起这个人。”叶雨歌再神经大条，也能察觉出顾语嫣刚才的语气中夹着好几层的情愫。

有对沈斯臣的崇拜、仰慕、赞赏与钦佩，也有小女生在提到喜欢的人时的小心翼翼。

“我是想让你帮我拿拿主意，你觉得我去追沈斯臣怎么样？”

叶雨歌更摸不清头绪了。

刚才顾语嫣和她说那么多，是想给她个下马威？

还是她知道自己和沈斯臣只是表面未婚夫妻，所以在她准备向沈斯臣发动攻势前，她先知会自己一声？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欢的人的权利和自由，如果顾小姐自己心里想清楚了，大可以放手去做。”

叶雨歌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如果顾语嫣和沈斯臣真的成就了一段佳话，那她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解除婚约了？

但是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高兴。

叶雨歌还有一个疑惑要问她，“对了，顾小姐昨天在咖啡馆是不是把我误认成别人了？”

“没有呀，宴会上你留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所以那时候我就上前打招呼了。”

“可后来顾小姐对我的语气怎么那么冷淡？”

顾语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保持高冷人设的，不然别人会误以为我很好接触。”

叶雨歌额前滑落黑线，这是什么理由？

“那今天约我出来是因为？”

“我没有朋友，约不到其他人陪我一起逛街。”顾语嫣笑容更显不好意思。

“顾沈两家是世家，顾小姐怎么会没有朋友呢？”这个位置上，不是很多名媛会费心巴结她吗？

“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所以很多人都怕我。但我觉得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被人嫉妒的人吧。”顾语嫣言辞诚恳。

叶雨歌：……

她本来以为顾语嫣是狡猾如狐狸、将尾巴深藏不露的人，没想到她只是个披着狐狸皮的兔子。

但，她对沈斯臣的心思，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