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妥当,师徒俩离开了罗耶村。
江喻一直为那浪费掉的红线郁郁寡欢,好歹也是天蚕吐的丝制成的,就这样白白用掉,不免心疼。
她将乾坤袋放在桌上,拿出姻缘簿细细翻开,为了及时弥补上一次的事情只好先挑选一些年龄适宜,较为门当户对的男女。
手上握着笔在那纸上勾勾画画,始终是难以确定。
砚书将身子侧过来,看着江喻难以下笔,问道:“这凡人数量这么多,还凑不出一对姻缘吗?”
江喻咬着笔头,回道:“要是有这么容易,我早升官了,这府中第一准则是什么你还记得吗,不光是牵线还得让他们真心相爱才算真的是积了功德,算是完成一项。”
“强行捆绑说不定凑出许多孽缘,到时候可是要大乱的,正如我们前几日遇到的那个女人一样。”
“真麻烦,怪不得成为大神仙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与其在这里烦心,不如先去放松放松。”
“怎么放松?欸——先说好,在泥潭里打滚什么的就别带我了,你自己去得了。”
砚书又是扁嘴,两条眉毛耷拉着,一点也不识趣。
“才不是呢,听闻这人间有四大极乐,吃喝嫖赌,既然来了人间就应该入乡随俗。”
江喻瞪大双眼,沾墨饱满的笔尖落下一块墨来滴在姻缘簿上晕开一片。急急忙忙拿袖子去擦拭确实更糊了,看着那一片黑色,她陷入沉思。
索性大手一挥,将那笔乱摔在桌上,拉上砚书就往外走去。
“算了,不做了,今天就去体验一次何为极乐。”
砚书急急拉住江喻的手,眼睛往后一瞥。江喻示意,顺着他向后看去,昨日那个乖巧的小娃娃自己选了个好位置看书。
江喻贴上耳朵低声说道:“这事可不能带他去!别把小孩子教坏了。”
“那他怎么办啊。”
“哎呀,随便找个酒楼开一间房给他丢那,就说我们俩有事外出,让他睡觉。”
砚书恍然大悟,心想这姻缘府是来对地方了。
......
祈年确实很乖,听着两人要出门办事,虽然看着一身男装的江喻,却不多问,也只是待在房中静静地看书。
江喻欣慰地揉了揉祈年的头,说自己回来时给他带好吃的冰圆子,便急匆匆拉着砚书离开了。
这人间确实是好,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江喻上个世界已经见识了太多也没太大兴趣,反观砚书恨不得每一个地方都进去看一看摸一摸。
此时砚书捧着一碗香甜的冰圆子吃着,十分满足。
“哎,这个可真凉爽啊,要是每个晚上也能吃这么一碗就好了。”
“每晚?你也不怕得......”
宫寒二字还未吐出去,江喻急忙止住了话头,砚书是个男子,又哪里会得这些,这个玩笑还是开不得。
江喻咳了两声,“夜间似乎也不热吧,何至于都要来上一碗?”
砚书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伸出手指晃了晃说道:“师父你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身上热的很,却要每每紧挨着我睡,每次醒来都是满头大汗,我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他干嘛和你睡一个床?”
“因为村民家没有多余的床了呀,我和他说了我去睡地上,他就是不愿意,说什么娘亲被抓了害怕的很,说什么也要爬我身上一起睡。”
江喻啧啧叹气,只亏得砚书不是个女子,否则自己非要给他们二人牵条红线,说不定有什么奇缘,到时候自己再将二人的故事写成话本子,印刷来卖还能再赚一笔。
江喻拍了拍砚书的肩头,摇摇头什么都没说,眼中却都是幸灾乐祸。
突然,娇媚的话音传来,惊得两人一阵鸡皮疙瘩。
江喻往前看去,原来前方是烟花之地,江喻想转身离开,毕竟自己不好女色。
却被砚书拦住,“师父,我们去看看嘛,那里是做什么的,好香。”
江喻面无波澜,平静说道:“没什么,卖香料的,小心把你迷晕了拿去做红烧鱼吃。”
原本以为会吓着这条胆小的胖头鱼,谁知砚书像是来劲了一样不听。
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信,师父最爱诓我,那里明明有好多好看的姑娘站着。”
说完,就要自己去一探究竟,江喻没有办法,又怕他心善单纯被人骗,只好跟着他一同去。
看着一左一右的楼房,江喻才看清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