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外蔓延进来,排球场也开始燥热起来。练了一会儿,身体疲惫的感觉愈发浓烈。
江雾抚着额头,轻喘着道:“不打了,太累了。”
周烬然也放下了手里的球:“那我们休息一下。”他说完就跑到一旁拿了几瓶水。
“给,江雾先喝口水。”周烬然将水递给江雾。
江雾接了过去,喝了一口水,燥热的身体才得到缓和。
“季宴礼。”周烬然将手里的水扔给他。
“予烟同学。”
话音落下的瞬间,矿泉水就向温予烟丢来。温予烟眯了眯眼,刚刚打球累得有点头晕,她一时没看清楚扔过来的水。
矿泉水在空里旋转了几圈,离温予烟距离没剩多少。等她看清楚时,懵在原地,忘了躲一下。
矿泉水稳稳砸在温予烟脑门上,清响的撞击声很干脆。
“啊。”温予烟抚着额头,吃痛地低下了头,往后跛颠了几步。
眼尾看见了站台上一抹黑影急冲了下来,下一瞬肩头被轻轻按住了。
“没事吧?”清润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担忧。
温予烟抬头看向身后的人……是季宴礼,不远处站着祁樾。他的眼眸微垂,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事。”温予烟往前走了几步,肩头的手掌脱离。
“予烟,没事吧?”江雾跑了过来,罪魁祸首周烬然也连忙跑了过来。
“予烟,真的太抱歉。”
江雾沉着脸,踢了一脚周烬然。
“你走过来给予烟水,不行啊。”
温予烟微微一笑,拉了拉江雾:“江雾,我没事。”她松开了抚在额头的手,手下的额头红了一块,有点红肿微微隆起。
江雾撩开温予烟的头发:“哪有没事,都肿了。”江雾说着又打了一下一旁的周烬然。
许岁岁也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温予烟的伤,轻声问:“予烟,真的没事?”
温予烟摇了摇头:“没事。”
季宴礼轻声开口:“我带你去诊所看看吧。”他看着温予烟,手拉上她的手腕。
手腕附上突如其来的冰凉感,温予烟微微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向了不远处的祁樾。
祁樾黑眸微敛,脸色沉了一片。视线对视一瞬,祁樾眼眸低垂下去,落在季宴礼握着温予烟的手腕处。
几秒的时间却过得冗长……
“走了?”季宴礼低头看着温予烟,轻声叫着她。
祁樾喉结微动,手指揣进兜里,他转身向门外走去。祁樾背影走得漫长,却没说任何话。
思绪像被猛地撞了一下,所有的都朝着一个方向贯穿。
温予烟兀地回头看向季宴礼:“谢谢了,我自己去。”她挣开了他的手,跑出了排球场。
走出楼道,空旷的大厅已经没有祁樾的身影。温予烟环视了一下,额头的疼痛还麻痹着。
“祁樾,你去哪了?”寂静的大厅只有她轻声嗫嚅。
温予烟坐在大厅的塑胶椅上,头低垂着。
倏地,入目一双全黑的运动鞋。温予烟愣了一下,徒然抬头。
祁樾就站在她面前,低眸看着她,他轻叹了一声。
“走吧。”浅柔的阳光晕在祁樾脸上,将他愠色的表情磨退了些。
是不忍心,是连发脾气也不想冷漠她……
温予烟抿了抿唇,站了起来。祁樾看了一眼她的伤,白净的额头红肿的那一块,微微肿起,明显斐然。
见祁樾没说话,温予烟以为他还在生气。
轻声道:“祁樾,走了。”
“疼吗?”祁樾低眸看着她,轻声问。嗓音微哑,声线轻柔。
温予烟怔愣了一下,就像今天早上一样。祁樾语气里带着点究意,他很想知道。
温予烟弯了弯唇角:“不疼。”
祁樾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温予烟:“真的不痛,你看我……”她轻触了触额头的伤,本想向祁樾证明伤不痛。没想到手触到伤的那一瞬,疼得她皱了皱眉,疼痛贯心。
祁樾轻声一笑:“下回能不能聪明点。”
温予烟低头没有说话,只是因为刚刚一碰,额头更痛了……
祁樾看出了她的表情,眼眸轻敛又看了一下温予烟头上的伤。
“走吧。”祁樾回过身,走出了体育馆。
温予烟回神,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