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错开看桑木诀的眼,她一向不喜看他的眼,里面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有阴谋算计,还有更复杂的情绪。
桑木诀和桑木铎还有事要商议,屏退了屋内其它人。
云笙回到了她的房内。
虽说魏咏禾命保住了,但她的腿难保,失去一条腿恐怕是除了死之外最折磨她的事了。
想到上一世被欺骗,被利用,被断肢,被折磨的痛苦,云笙觉得魏咏禾今日这点小小代价才是好戏刚刚开始。
月照当空,屋内点烛,云笙将今日从白无提那取来的药粉调制好,涂抹在脸上,服下了药丸。
漫漫长夜,云笙没有入眠,她每逢一个时辰便重新涂抹药粉,服用药丸。
一日一次的量,她一晚四次。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云笙不顾白无提的叮嘱,硬是给自己猛灌汤药,敷脸除毒,如今三天过去,尽管疤痕消去,但她脸上的褐色块、黑色斑更多更明显了。
她取出一张水膜纸覆在脸上,争取将脸上的毒全都吸走,做好这一切后带上帷帽上车入宫。
京城的节日气氛在今日达到了小高潮,街上张灯结彩,游人如织。
大魏皇宫更是灯火通明,达官贵人的马车从四面八方驶来,停在宫前。
宫内,云笙在一个转角碰上了魏咏禾一行人。
“你给我站住。”魏咏禾拔高音量,引得旁路人侧目,官儿小的,认出这不好惹的主儿,加快脚步匆匆走过,官儿高的则不怕,颇有兴致地看过来。
“哦,是公主啊。”云笙淡淡道。
魏咏禾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神态,内心有说不出的狂躁。
“你这个恶女,放蛇咬公主,幸好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没有事,否则你的脑袋早搬家了!”魏咏禾身旁的翠儿随着主子,趾高气扬。
“人长得丑便罢了,心更丑!”魏咏禾嫌恶道,瞧着周围有不少人了,她伸手就要扯下云笙的面纱。
待人们都看到她粗鄙丑陋的模样,嘲讽的话和冷眼飞去,她还能这样一脸无畏?
“看来公主贵人多忘事啊,忘了上回你伸手打人被咬的事了?”云笙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加大力气。
“啊。”魏咏禾感觉骨头一阵刺痛,小腿也隐隐作痛,脸色发白。
云笙脑中满是宫宴刺杀的应对设想,不屑与她废话,猛地推开她便走。
“公主,公主。“翠儿立马上前扶住站不稳的人。
一旁的诸侯世家女子,见此情景,有的则上前安慰魏咏禾,有的看不惯她刁难人,便直接走开。
“翠儿,我们走!”魏咏禾不留情面地撇开围上来的人。
“我不放心别人,你在那个小贱人的宫宴衣服上动动手脚,我要让她面纱脱落,衣服被剥落!在所有人面前露出她的丑样!”
”是!“翠儿匆匆跑去办事。
“咏禾。”一个温柔装扮的女子姗姗走来,亲密地挽着魏咏禾的肩膀,“一年未见,公主您更漂亮了。”
魏咏禾正要怒骂想和她套近乎的人,转眼看见是邢王的嫡长女后,脸色一缓,随即不解,“邢琳?听说你一直住山里,如今这是回归世俗了?”
邢琳柔柔一笑,“我听说国师出关了,我想拜国师为师,学药学。”
魏咏禾略有不悦道,“国师只收弟子一人,况且他决不可能收女弟子。”
邢琳眼中闪过算计,“我自然有办法。”
“你看,国师就在那里!”邢琳指向远处楼台道。
两人前往楼台时,楼台底下聚集着一群贵女,都是来看传说中如谪仙般的一国神明。
国师白无提,极为神秘,几乎不出现在众人面前,关于他的传说,神乎其神,有说他是神仙下凡,有慈悲之心,可沟通天地,预测福祸,也有说他是魏皇背后的顶级谋士,心机深沉,玩弄权术,不一而足。
他的身份如何是迷,但他绝美出尘的容貌世人皆知。
今日宫宴,恰逢国师闭关结束,其本人还亲自前来,自是引得众人瞩目。
然而白无提只是在楼台中短暂地驻足,很快便离去,见魏皇。
仅仅是露这一面,也足以让众人痴迷。
白衣金丝腰带,长身飘逸,气质清冷矜贵,真正地只可远观,不敢亲近,唯恐亵渎。
好半晌,众人才陆陆续续离开楼台,前往宫宴。
宫宴即将开始,大殿之中,宾客众多,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