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魏咏禾在云笙那大闹一场后,魏玄将云笙转移到宫中另一处,防止魏咏禾再去生事。
此刻,魏咏禾躺在床上还没有醒过来,自从她得知自己的手会被毒液腐蚀成老妪般干枯的样子后,她当即昏厥迟迟没有醒来。
宫中的太医如今战战兢兢,魏咏禾的手是不可能恢复了,但他们不敢说得太清楚,害怕这个刁蛮的公主醒来后一怒之下将他们杀了。如此一想,他们倒希望她会一直这般安静地躺着不要醒来。
云笙如今因护驾有功,又得燕王世子的举荐,以燕地舞后的身份进入了宫中乐廷作领事,算是在宫中安定了。
她刚在宫中稳定下来,桑木诀倒没有马上要求她打探宫中消息,或是要对魏玄或者魏皇有所行动。也没有魏咏禾寻事滋事,有了更多时间考量重生之后的事。
如何能不露痕迹地让魏玄知道魏咏禾的身世?云笙在屋中来回踱步,上一世邢琳是在一年后才向魏玄抖露魏咏禾的身份,她不可能真的等上一年。
云笙极力回忆当初邢琳是靠什么法子让魏玄对魏咏禾的身世有了怀疑。邢琳做得极其隐秘,当初几乎都要瞒住了桑木诀。
云笙坐在桌边想,想得入神了,手一划。
她感觉些微的痛意,低头一看,竟沁出了粒血珠。
血?她猛然想起当初桑木铎莫名其妙地要取她的血。
那个时间正好对上了魏咏禾身世险些暴露的时候!
这么一想,云笙大致猜出,邢琳用的是滴血认亲这一招,既然魏咏禾与魏玄和魏楚明毫无血缘关系,那么她和他们的血必定不可能融合。
桑木铎当初取她的血,就是要帮助魏咏禾应付这一关。
可,邢琳又是怎么做到让魏玄答应进行这一个滴血?
云笙没有想到,但是她知道她如今可以怎么做到。
“太子殿下,云笙姑娘在外求见,说她有办法可以治好公主的手。”底下的人匆匆进殿通报。
魏玄闻言,脸上却有凝重之色。
“让她进来吧。”魏玄还是挥手示意道。
很快,云笙见到了魏玄。
许是接连的宫宴刺杀和魏咏禾受伤的变故,魏玄温润如玉的脸有明显的疲累之态。
云笙见之,心沉了沉。
“云笙拜见太子殿下。”虽是简单的会面,但她礼数周全。
“免礼。”魏玄大步上前道。
“云笙,你真的有可以治好咏禾的手?”魏玄说着,眼里有期盼也有一丝疑惑。
云笙看出了他的疑惑,她眉眼一弯,笑道,“云笙既然说出来,还特地自荐,当然是真的。”
“那你为何这么多日了……”
云笙闻言,笑容淡了几分,”是公主最初拿着毒液要洒我的,如果当时我躲的不够快,那么现在被毁掉手的人就是我。”言下之意是她不立刻说她能解决是因为还对魏咏禾做的事放在心上。
“过了几日,我也想明白了,公主这么与我过不去,是因为我们之间有太大的误会了,如果这次我能帮她恢复了手,彼此之间的误会或许可以解开,公主定不会再与云笙过不去。“云笙微微地笑道,但若看她的眼睛,就会发现这笑不达眼底。
魏玄心中正急切,只见云笙神色认真,略微想了想便道:“那你便去瞧瞧看。”
云笙不急着回应,她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粉,”太子殿下,这是敷在手上的药粉,初次治疗只需要将这药粉分两天,早晚和着蜂蜜涂上即可。“
魏玄接过了药粉,挑眉道:“这便可以了?”
“不。”云笙抬眼看向魏玄道,“太子不妨先用这些药粉,如果有效果,我接下来便继续,如果没有……‘她惋惜地叹气道,”我也没有办法了。“
“好,我这就让人送去给咏禾。我相信你!”魏玄冲着她笑道。
云笙怔怔地看着眼前一笑起来就明亮的人儿,心里划过一道凄楚,他对魏咏禾如此关心爱护,以为她是他唯一的妹妹,却不知道十年来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叛徒。魏咏禾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的呵护,在背刺魏玄时毫不留情,恩将仇报,如此狠毒!
也不知道再过几日,魏玄知道魏咏禾的身世后会如何作想。
魏玄此刻抓到了一棵稻草,心中充满了喜悦,没有注意到眼前女子周身藏不住的悲戚。
“云笙告退,祝公主能早日康复。”云笙行礼告退,魏玄派人将她送出后,便赶忙到魏咏禾的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