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国的皇上四十岁左右,是个勤政的典范,据说早朝没有缺席过一天,甚至生病了都不曾迟到过。
所以大臣们只好起的更早,几乎都是天蒙蒙亮,就等在了宫门外,就等值夜的宫人开大门了。
上得朝来,刚听到总管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话音刚落。
楚策就一大步跨了出去,鞠躬行礼,递上自己的奏折。
“楚爱卿这是又有什么事啊?想来一定很重要,那就念给朕听吧!”
皇上旁边的苏公公马上清了清嗓子开始读:“万岁圣安,今日臣要弹劾一人,京兆尹颜为德,三项罪!”
“其一,瞒下通县蝗虫灾害,以至于蝗虫过境已离京郊不过百里。”
“其二,三年前发现铁矿,却偷偷封存起来,不报与朝廷开采。”
“其三,纵容其女陷害颜大将军的女儿,将人直接羁押于监牢,颜大将军乃是护国有功的忠臣良将,若知自己的爱女刚回京,就遭人算计,恐怕会无法安心戍边啊!”
“恳请圣上明断,速速派人治理蝗虫灾害,调查铁矿一事,还被陷害入狱的颜大将军女儿一个公道!”
奏折内容令朝堂上的众臣皆为一惊,京兆尹的胆子竟然如此大吗?
他以为他是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了吗?
“隐瞒天灾,霸占国有资源,还残害大将军的女儿。这三条有一条属实,都要把牢底坐穿了,要是全部属实,不杀头,恐怕也得全家流放,沦为奴籍。”
天元国圣上景明远,此刻扶着龙椅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过度有些泛白。
“楚爱卿所奏之事,可有确凿证据?”
皇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楚策。
“这是通县县令冒死写下的血书,还有百姓们联名的求救信。送信的人放出二十多只信鸽,只有两只活到了京城。”
“这是发现铁矿的民工被扔乱葬岗时的幸存者所录口供,臣曾请懂得探矿的人亲自去现场勘察过。铁矿真实存在。”
“颜大将军的女儿颜朝夕,曾赠予颜为德之女祛斑霜,据说已经治疗好大半。有感谢信为证,也有其贴身婢女的证词。”
“后因妒忌颜朝夕在诗歌和棋艺比赛中夺魁,就将颜朝夕骗出来相见,然后抓人进了大牢。”
楚策把掌握的证据文本依次呈上。
“岂有此理!”皇上看完证据,气的一拍龙椅!
“现在就去带颜为德,颜以沫,还有颜朝夕到殿上来!还有人证!”
“朕倒是要看看,在这些证据面前,他一个京兆尹是长了几个脑袋,敢犯三条滔天大罪!”
“启禀圣上,颜大将军的儿子颜暮晨,此刻正跟犬子跪在殿外,恳请皇上派他们去治理蝗虫灾害!”
太师也出列奏请道。
“先让他们进来!一会儿朕自有定夺。”
不出半炷香的时间,京兆尹,颜以沫,朝夕,还有那个春眉全部被带到了天子的正殿。
关于蝗虫灾害和铁矿一事,在证据面前,京兆尹颜为德,根本无力狡辩。
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臣已经派人去治理了蝗虫灾害,以为可以控制的话,就不要惊扰了圣上,毕竟太后的生辰将近,谁知道……”
“谁知道效果不好,正要来禀报圣上呢!”
“至于铁矿,我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想等过年时再说!臣从头至尾都没想隐瞒这两件事啊!”
“请皇上看在臣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治理京城还算安稳的份儿上,饶了臣这一回吧!”
“哪怕调离京都,去地方做个品级最小的父母官,也好继续为朝廷效力啊!”
说着还哭了起来。
“惊喜?你发现铁矿三年,都不上报朝廷,还说不是故意的?”楚策喝道。
“发现铁矿的民工,为何你下令处理掉?”
“蝗虫乃是天灾,岂能隐瞒?万一百姓逃荒无路再造反,或者蝗灾扩大,饿死百姓,就算你偿命,恐怕也挽回不了民心。”
这次说话的是丞相,蓝百川,也就是蓝清墨的父亲。
“还有说我纵容女儿陷害颜大将军女儿的事,我是真不知情啊!”
颜为德直呼冤枉。
其实不是不知情,只是不知道抓的是颜大将军府的小姐,还以为像从前一样,他的女儿瞧谁不顺眼,就抓回来教训几天的。
近两年,南疆和北冥时常有外族入侵,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