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寒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暗一偷瞄一眼,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如果当初方景序背后的人是白崇宇,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原来那么久之前他就动了心思。
原本顾崇寒心里的那一点愧疚之意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在他知道前世沈安渝的断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时候,他心里有过一丝不安。
虽然他恨白家的那个女人,可白崇宇也是他曾经真心疼爱过的弟弟,小时候每次被责骂,都是他挡在自己身前。
可现在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咚咚——”
顾崇寒用了个眼色,暗一动作很快的将文件收进柜子里,然后直接站在了那儿,而顾崇寒则闭上了眼,侧躺在病床上。
来人看到屋里这一幕,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十分顺手的将门反锁。
暗一也忍着笑意喊了一声,“沈总,孟小姐,你们来啦。”
床上的男人慢悠悠的睁开眼,“你怎么来了?”
孟锦夏轻轻拍开腰间的手,有些难为情的走上前。
“寒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让那个人有了可乘之机,将安渝带走了。”
“孟小姐,不用自责,他早就准备对付我了,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想办法带走安渝的,更何况,这些日子你也受苦了。”
沈斯淮看出了顾崇寒的欲言又止,他眼底神色凝重,可面上却风平浪静,他揉了揉孟锦夏的头发,温柔的哄道。
“夏夏,让暗一陪你去预约一下产检,我有话要和崇寒说。”
孟锦夏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明白了两人是想支开自己,她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就和暗一离开了。
被救回来以后,孟锦夏便对男人言听计从。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妄为,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沈安渝不会被带走,沈斯淮更不会因此颓废成那样。
她回来的第一天,根本不敢相信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顾崇寒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孟锦夏,又看了一眼沙发上眉眼低垂的沈斯淮。
“你和孟小姐怎么回事?”
沈斯淮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你也看出来了?从她回来以后就开始这样了。
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一直蹑手蹑脚的,甚至已经开始小心翼翼的讨好我。
我特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尝试过和她聊聊,可每次谈到这个,她都会转移话题。”
顾崇寒的感情经历也只有沈安渝一个人,这显然也触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要不你去问问傅青辞?毕竟那厮感情经历很丰富。”
沈斯淮应了一声,随后双腿交叠。“你示意我留下来,应该不会为了关心我和夏夏的事吧?”
他指了指放文件的那个柜子,沈斯淮起身将东西拿了出来,他看到最后眉头完全拧在了一起。
“你是什么意思?”
沈斯淮的下颌绷紧,显然有些生气了。
“我怕白崇宇会对孟小姐下药,我建议你带她去做个全身检查。”
顾崇寒的脸色也很难看,孟小姐至少回来了,但他的安渝还在那个人手里,而且那个人对自己有恨。
顾崇寒第一次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而他心心念念的沈安渝自从那日后便高烧不退,一直昏迷不醒。
白崇宇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沈安渝,心情很烦躁。
他请来了很多医生来为她治疗,可他们都说这是心病,他们能做的就是保证她不再发烧。
徐宁也来看过,她的催眠对沈安渝来说已经不大管用了,她只能尝试着去引导她。
反反复复,沈安渝终于在三天后醒了过来,因为长久的昏迷,她的身体变得有些赢弱。
白崇宇冷眼看着她,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他先让人找了两个营养师替她调养身体,又命人将她带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前。
“沈小姐,你去过顾崇寒的地下室吗?那里都是些被他抓去折磨的人。
你一定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他,我的手段和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沈安渝紧紧咬着牙,看了一眼这个变态的男人,随即扭过头去。
白崇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