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年在温氏的话中寻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温氏性格柔软,虽然接受了李星月与他的婚事,但是对李星月也是平常对待,正常相处。
也没像如今似的提到她就眉开眼笑,句句不离她。
这段时间家里是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温氏笑眯眯的说道:“星月可了不得了呢,她居然懂医术,认识药草,她的药草还卖了不少钱,方大夫刚才还夸了她呢?”
温氏在儿子面前尽力夸着李星月,就是希望儿子能看到星月的优点,能对星月好些。
温氏以为李星月还站在她旁边,准备让她跟林祈年多说说话,结果一侧头,却没看到人。
她转头一看,发现李星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堂屋帮着方大夫打下手,在医馆里四处转悠,低头不知道在方大夫耳边耳语什么,只见方大夫连连点头。
“看来方大夫真挺喜欢星月的,两人说着挺高兴。”温氏笑着说道:“星月这阵子变了很多,话也多,做事情和以前也不同了,整个人活泼了很多。”
“在家里可护着我了,心疼我干活,没少为了我跟你奶奶叫板,越发招人疼了。”
“你看你,成天没几句话,也不爱笑,有星月在我身边,我可是体会到了养女儿的乐趣。”
林祈年随着温氏的目光隔着帘子看过去,只隐约看到李星月的身影。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娃,在唧唧歪歪的嚎哭着,李星月在逗他。
突然,在小男娃注意力被吸引走的时候,她对他的胳膊快速使劲。
“咔嚓”一声超快正骨,小男娃愣了一下大哭了起来,随后又被家人哄住,很快止住了哭声,不一会功夫就手舞足蹈的在医馆满场跑。
只见一对年轻夫妻对李星月弯腰致谢。
林祈年看到这一幕,微微有些惊讶。
面目沉静,眯起了那双狭长的双眸,半天不出声,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外面正在坐堂的方大夫也很惊讶李星月的能力。
“你还会正骨啊!”
李星月眨巴眨巴了眼睛,用手指比划着,“就会这么一点点。”
方大夫可不信,“你别谦虚了,你刚才那熟练的手法,快准狠,没一定的经验可做不好,看着容易 ,其中掌握的技巧可不少。”
“我当了几十年的大夫,还不一定有你接的利索呢?”
“要不是你住在乡下不方便,我还真想带带你,不说带,互相学习也行,我们亦师亦友也挺好。”
李星月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格外的可爱。
“谢谢你的赏识,我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以后会有机会的。”
林祈年这突然的一病,看病拿药就花了温氏手里还没捂热的九十文钱,这还是方大夫觉得跟李星月投缘,给的友情价。
看病真是贵啊!
没钱连医馆都来不起了。
不过温氏毫无怨言,林祈年就是她的命,花些钱又能算的上什么。
李星月跟方大夫买一副银针,方大夫没收她的钱,免费赠送她。
李星月没有白拿别人东西的习惯,银钱能挣,人情难还。
不过方大夫十分坚持说是她刚才给小男娃接骨的诊金还有对她提点药方的感谢。
方大夫都这么说了,李星月自然不好再推拒,接下了银针。
林祈年生病了,不适合和一群人挤一辆窄小的牛车,叽叽喳喳肯定吵人。
李星月就多花了些钱包了一辆牛车,这样林祈年也会舒服些。
她也能舒服些,在牛车颠簸的时候也能有空间伸开胳膊舒展。
回去的路上,林祈年闭目养神不说话,牛车上只有李星月和温氏偶尔说几句话,倒是很安静。
李星月没想好怎么和这个“未婚夫”相处,他不爱说话,那正好,她也不用费脑了。
牛车并无遮挡,牛车在奔跑着,寒风呼呼的吹在人的脸上、吹进人的颈脖里。
李星月缩着脖子,双手环抱自己,裹挟着身上单薄的棉衣。
时不时的能听到林祈年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李星月用眼尾偷偷的扫过去看他,只见他脸上咳的潮红。
温氏关切的给他暖手,坐在外侧替他挡风。
她偷看的模样虽然隐晦,但是还是被人给发现了,林祈年也在一瞬间打量着她,两人正好对视上了。
李星月有些尴尬,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