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这只是一个没人在意的风寒,人们以为吃几副药便能好,后来生病的人开始频繁咳嗽,高热,呕吐……病情严重的,最后呼吸困难窒息而死。
高回春第二日前来复诊时,很难过的告诉他们,这病恐是瘟疫。
“我已经上报官府,且在里正家暂时住下了,若是病人有什么情况,可去里正家找我。你们记得用生石灰给房子消毒,病人的衣服要用开水烫洗。保持好距离,带好面巾,避免传染。”他临走时再三交代。
秦明月看着一边咳嗽一边忙着撒石灰消毒的高家夫妇,高回春的药作用不大,只是暂时抑制住了病情,程清淮和苏长诺并未开始好转。
不到两天的功夫,村子里一百多口人,差不多个个都出现了类似的症状。官府已经控制住了整个村子,不许出也不许进。
一时间愁云惨淡笼罩着整个村子,高回春带着徒弟也奔波于各家各户。
作为唯一一个没有症状的人,秦明月负责起高海家所有人的伙食。
“程清淮他怎样了?”她将清粥放到窗台边隔着窗户问着。
“一直反复发烧,还算稳定。”林小林咳了几声说道,他也开始出现的症状。
“高郎中的药并不能治愈病情,现在村子已经封了起来,昨日又死了两个村民,这病似乎很棘手。”秦明月告诉着他外面的情况。
“现在可有县中衙门的派过来的郎中?”林小林问道。
“听说下午的时候将会有人过来,县里发了公文,让大家都到高家祠堂去,以便集中救治。”
秦明月将高文氏的话转述给了他,这应该算是这几日里村子里最好的消息了。
下午时分,怀揣希望的村民都在高回春的指挥下,依照轻症,重症,危症分了三个区域,十分自觉的按照自己的情况进入了适合自己的区域。
“明月你来重症这边做什么?”程清淮喘着气问着。
“我得守着你和小公子,确保你们的安全。”秦明月语气淡然的说道。
“你真的无需如此。”程清淮双眼湿润。
“修齐,你也无需如此。”他看着自己身边的林小林继续说道。
三人之间一时无言,人群那边忽然起了骚动。三人循着骚动望了过去,只见高家村的里正跪在地上痛哭苦苦哀求着。
“还望县老爷发发慈悲,这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
“不是本官非要这样,实在是情形所逼啊。”在祠堂门外两丈之远的县令说道。
“乡亲们,他想让我们死,他想烧死我们,我们要一起冲出去。”人群中有一壮汉站起来义愤填膺的嚷道。
“他们为何要烧死村民?”看到眼前这番情景的秦明月转头问着身后的二人。
“自古以来,瘟疫没办法控制时,烧村是最好的选择。”林小林语气沉重。
“可是,朝廷,朝廷并未,做任何支援。就,如此,实属,草菅人命。”剧烈的咳嗽让程清淮蜷起了身体,话也说不利索。
秦明月看到叫嚷着冲出去的几个壮汉被几只破空的箭拦住了去路,院墙外一个个冒着寒光的箭头对着院内手无寸铁的村民。
人命是那么珍贵,为何他们要如此草菅了?
“大人,三天,再给我三天时间,若是再找不到治瘟疫的有效方子,您,再烧了我们也不迟。”头发花白的高回春也跪地祈求着。
“官老爷,您开开恩,这可是一百多条人命啊!”里正也老泪纵横匍匐在地。
“哎!本官也是无奈之举,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本官就过两日再来。”县令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
“当真是虚伪,想烧村民的是他,装善人大度的也是他。”秦明月忍不住讽刺道。
“这瘟症真的能治吗?只有两天,高郎中能找到治这瘟疫的方子吗?”旁边一位村民心灰意冷的说着。
同样对此有疑问的秦明月他们,在半夜时分,将刚忙完的高回春被秦明月请到了祠堂一个偏僻的角落。
林小林带着坐在轮椅上的程清淮正在那里候着他。
“我们就是想问问先生,现在这瘟症究竟如何?您如今心中可有什么想法?”林小林向他亮了亮自己的腰牌问道。
黄灿灿的腰牌两边腾蛇盘绕,中间赫然刻着“右卫军”三个字。
“回将军的话,此病来的突然,草民,草民……”高回春心有惶恐的跪下说着。
“有什么想法,先生但说无妨,若有困难,我定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