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久笙逐渐适应着没有亦景在身边的日子,身子说好不好,说坏也再坏不到哪儿去了,没有亦景的日子,仿佛过的格外的慢。
早上看着太阳从东边出来,一点点的朝着西边挪过去,一天要吃三顿饭,喝两次药,什么也不想做,只能看着天上的云发呆。
宋久笙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朝着以前亦景的房间走去,她的房间因为后来没有人住,所以一直保持着原样。
虽然亦景走的时候都收拾过了,但她的床头,还挂着那幅宋久笙给她画的画,她没有带走这幅画。
宋久笙上前,取下了这幅画:“阿景,你这一走,真的就是抱了回不来的想法啊。”
看着画上人熟悉的脸孔,仿佛又回到了那美好的时光,虽然日子也是那样平淡,可总比现在这样要好过的多。
宋久笙拿走了画,挂在了自己的床边,也可能这是亦景特意留给她的吧,可以代替亦景陪着宋久笙,度过以后那些,没有她的日子。
自从拿了这幅画之后,宋久笙每天都要对着这幅画说很久的话,虽然都是些一日三餐吃了什么的这种小事情。
好像这样,日子也不是很难过了,起码还能假装,她一直都在......
宋久笙想着,或许自己的余生,也就是守着亦景的画像,慢慢看生命走到尽头,不会再有什么别的大事情发生了。
可接踵而来的变故,总让人措手不及。
也不知为什么,侯府的下人突然来通知,小侯爷姜越要纳亦景为妾,月底就来接亲。
亦景的爷爷曾经是教书先生,亦景小时候也在学堂里打过杂,说不定小侯爷从那时候就看上她了呢。
可亦景已经嫁到了李府,以她的名义嫁过去的,所以,意思就是,她要代替亦景,嫁到侯府为妾。
真是可笑啊,如果为人正妻,要与人陪葬,如果为人妾室,也指定过不了什么好日子吧......
可是侯府,她惹不起,不得不嫁,也罢,左不过是换个地方等死而已,没什么不一样,嫁就嫁吧,宋久笙这么想着。
纳妾与娶妻毕竟是不一样的,与亦景出嫁那天不一样,宋久笙这边没有锣鼓喧天的迎亲队伍,也不能在白天接亲。
宋久笙从来没有打扮的这样鲜艳,她不喜欢,光是看着就已经很头疼了,但偶尔突然打扮一下,也让人眼前一亮。
“小姐,你今天可真漂亮啊,平时小姐都不梳妆打扮,明明打扮起来那么好看啊。”
“是吗?可是平时打扮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又没有人看得见。”
“小姐,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能长得再漂亮一点呢,像我这样的,打扮起来也不会好看。”
宋久笙转头看着小桃:“漂亮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要落得个嫁人为妾的下场。”
“小姐,也许小侯爷会好好对你呢。”
“我倒宁愿他对我不好,他如果对我好,我也只会觉得更加亏欠阿景了,这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人生。”
“小姐......”
“好了,别说了,快到时间了吧,我们走吧。”
“唉。”
小桃给宋久笙盖上了盖头,宋久笙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她想着,也不知道阿景出嫁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漂亮,应该,要更加好看一点吧。
宋久笙什么都没带走,除了那幅画,她唯一的念想,与亦景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了,她什么都没留给她。
侯府的花嫁,已经等在了门口,就几个接亲的人,没有任何动静,静悄悄的,抬着宋久笙,从侯府的侧门,送她进了侯府。
宋久笙被安排在一个还没有她原本房间大的地方,只是陈设各方面都比宋家好,她静静的坐在床上,等着姜越的到来。
门被推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传来,宋久笙的五感很是敏锐,爷爷喜欢喝酒,又因为小时候对爷爷的印象不好,所以这一瞬间,宋久笙对姜越的印象大幅度降低了。
宋久笙捂着鼻子,咳了几声,她实在受不了酒气,觉得胸口很是难受。
“小景!我终于娶到你了,你不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姜越带着些醉意,走到宋久笙身边,掀开了她的盖头。
宋久笙撇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姜越,她从来没跟哪个男的单独相处过,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景,你不认识我了吗?”姜越拉住了宋久笙的手。
“别......别碰我!”宋久笙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