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挂着一轮诡异的弯月,映出耀目的红光,火焰随风飘起,风尘随风乱起,挟裹阴云蒙了月眼。
烟尘散去,故地只留一片废墟,一片羽毛缓缓飘落,落入了由血堆积而成的深坑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出一阵马蹄声,当车上的女人看清那片废墟时,她便死了。
心死了,身子也死了。
许久之后,杂草之中冒出一只枯槁的血手。
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高山之上。
她一瘸一拐地行走了看不见的路上,走上了一条真正意义上属于她的道路……
宣霜暮坐在木屋走廊前,望着天上的弯月,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这时候,远处传出几声呐喊。
“宣道友,宣道友在吗?”
从声音辨别,来人应该就是公输般和陈之一。
“在的。”
宣霜暮打开结界,将两人放了进来。
公输般手里拎着一吊肉骨,几坛酒,满脸憨笑。
“宣道友,我带了肉酒,想着我们三人吃点喝点,庆祝下,你们可否?”
宣霜暮自然不会拒绝,虽说成为修仙者后,会自动开辟谷壳,以天地灵气为食,但宣霜暮依旧食用一日三餐。
这样,才有点人味儿。
公输与陈之一也是如此。
“我为大家做一道肉食,可好?”宣霜暮轻声道,公输般自然不会拒绝。
“正愁没人做饭呢,那就尝尝宣道友的手艺吧!”
“不用一口一个宣道友叫着,叫我小宣就可。”
“好!”
随后宣霜暮便收集了一些竹木与石头,先用石头垒了一个小堆,中间半空。
接着又拿出竹子制作竹签,将肉串起。
一旁的公输般和陈之一也没有闲着,帮忙打下手。
一会功夫,简易的烧烤架便制作完成,肉串拜访在正中央,滋滋冒油,香味正甚。
“小宣啊,你这制作食物的手段,我这个大老憨也是第一次见。”
公输般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好奇地打量着烧烤架,一旁的陈之一则是默默无语。
之后宣霜暮在肉串上撒上自制的细盐与胡椒,烤串便大功告成。
公输般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放入嘴中,随即大喊,“好吃!”
宣霜暮微微笑道,“公输大哥喜欢吃,那就多吃点。”
“嗯,小宣的手艺真是不错啊!”
喝酒吃肉,是这样的美事。
这时宣霜暮开口道,“今天和我们对战的那个女人,你们知道吗?”
公输般摇了摇头,一旁的陈之一却开口说,“那个女人,修行的,似乎是魔道里的血法。”
宣霜暮点点头,看向陈之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魔道有鬼门,邪宗,修行的是鬼术、邪道,但先前魔道鼎盛的时候,还有一些,但大多失传,血宗血法就是其中之一。”
“我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嗅到了浓浓的死气,这很是奇怪,一个活人,身上为什么有死气?”宣霜暮问道。
陈之一摇摇头,表示不知。
“那陈大哥,你知道这血宗有什么奇闻吗?”
宣霜暮问询这个,便是想知晓那寄宿在自己身体中的红艳心魔。
她可以感觉到,血魔仍然在她的身体里,只不过十分虚弱。
陈之一思虑许久,说道,“似乎许久以前,血宗极其强盛时,横空出世一个天才,叫做血女,她是血宗最年轻的宗主,但也是最后一代。”
“她爱上了一个凡人,但修仙者寿命极常,那个凡夫老死,她却仍是年轻的样子。”
“她带着心爱之人的最后一丝魂魄离开了,血宗失去了领导,时常内斗,最终被天一门灭宗。”
“当然,这一切都是传闻,是否真实不得而知。”
宣霜暮点头,按照陈之一的描述,自己体内的血魔,和陈之一故事中的血女,并无关联。
几人饮酒,酒过三巡,各自叙述过往经历。
“俺从六岁起,跟着姥爷学匠术,家里就姥爷一人,其他人都在饥荒的时候死啦。”
“好不容易挨过了饥荒,跟着姥爷学了三年匠工的活,姥爷却的病死了。”
“之后俺就靠着这个手艺,勉强度日。”
“匠,真是有意思哈。”
“俺的脑子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