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二铁几人,怒斥道:
“怎么?杀了几个人现在胆子都肥了?打算杀官造反了?”
“老头子可是听说了,你们一个个可了不得,都敢将衙门的捕头给围在中间,若是他今日执意要带走煜哥儿,你们怕不是就打算连那程捕头给一起杀了是吧?”
他是真的怒了,他实在是没想到,这群蠢货居然胆子大到没边。
只是听村里人说当时的情形,他就可以想到,若不是云煜开口将众人支开,之前那一幕怕是少不得要见血。
明明早些时日听到制盐一个个还惊慌失措的,这不过就是出去一趟,杀了几个人,就把那隐藏多年的煞气给勾了起来。
陈二铁一群人低着头一声不吭,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般。
对于李富贵,他们是打从心里尊敬。
当年若非这位伍长的英勇,外加云煜他爹的智谋,这里家村他们是待不下来的。
也多亏了二人的一文一武,这才有了近些年来的平静生活。
大家娶妻生子,日子虽然清苦,但胜在平静。
“您消消气,陈叔他们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没想着杀人,您多心了。”
这时候云煜赶紧上前帮老头顺了顺起伏不定的胸口,开口解释道。
“哼!他们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
“这事你小子处理的不错,没让这几个没脑子的酿成大祸!”
“不过……”
说到这,李富贵顿了顿,眉梢微皱的看向云煜。
“你真有把握对付衙门那些人?”
“虽说这程珏人不错,可衙门里头其他人就难说了。”
云煜直起身子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的说道:
“小子心里有数,您老就放心吧。”
“最近村里这些事,您瞧瞧哪一件我不是办的妥妥帖帖?”
“这件事最坏的结果,就是破一些财。这玩意不难赚,凭我的本事轻轻松松就弄回来。”
李富贵点了点头,“嗯,也不知道你吃了啥,这差点被溺死之后就忽然开了窍。”
“既然你有信心处理好,这件事老夫就不过问了,不过若是真需要帮手,尽管开口。”
“这群混账虽然脑子不好,但一身武勇尚在,可堪一用。保你一条命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云煜:“……”
这特么你刚才骂他们只知道打打杀杀,到头来您搁这搁这呢?
“云煜在吗?”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呼喊声。
院门打开,门外赫然站着一个衙役。
“您是?”
云煜有些疑惑的问道。
程珏不是刚走么?怎么又有衙门的人来了?
“你是云煜?”
那名衙役颇有些用鼻孔看人的架势朝他问道。
“是,小子云煜,不知差爷这是?”
衙役打量了一番云煜,似乎是在确认是否本人,见他承认,点头问道:
“听说你打算经商卖鱼?”
“是的。”
“那就好,交钱吧!”
云煜:“??”
“交什么钱?”
这突如其来的衙役以及要钱,直接让他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是程珏留下的人?打算让自己给钱了事?
不应该啊,若是如此刚才自己在这时怎么不开口,非要换个衙役过来。
“自然是税钱!经商纳税天经地义,我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收税!”
衙役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人怕是傻了吧,自己都问他是不是经商了,还问交什么钱。
嗯?
税钱?
他眉头微皱的看向对方问道:“这位差爷,我这都还没开始经营,怎么就先交起税来了?不是应该根据咱买卖收入的多少才定税额吗?”
三十税一,这是大魏的统一商税。
当然,根据地方的不同,每个地方官员都会为了自己的腰包酌情调整一点。
有些地方十税一,甚至是五税一的也不是没有。
但这种事情也只是极少数,并且都是发生在那些没有背景好欺负的商人身上。
但再怎么着,也没有听说过生意都没开始做便提前收税的规矩。
“嗯?”
衙役用鼻腔轻轻嗯了一声,斜睨着云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