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伊宋坐在床头,开拆了那不知是谁寄来的信。
信封刚被打开,一个小块长方形的金属就从里面掉了出来,掉落到床边,伊宋弯下腰,把金属块捡了起来。
金属块个头不大,高度不到一指,长宽几乎一样,大概和铜钱孔一般,上面雕刻着似虎似狼的动物,面目狰狞,金属块的重量倒是不重,放在手心里,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压力。
伊宋看了躺在手心里的金属块几眼后,好像是感觉那雕刻的动物有些难看,就把它丢到了柜子上,然后掏出了信封里的信看了起来。
起初伊宋并不在意信件中写的东西,只是粗略的一扫而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阅读内容的逐渐深入,伊宋双眼开始微微眯起,表情变得严肃,看信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良久之后,伊宋看完了信上的所有内容,注视着信纸末尾处的梅花印记,陷入沉思。
那梅花印是红色的,五片水滴状的花瓣围成一个圈,包裹着滴落在中间的圆形的花蕊,在这全篇黑墨的信纸上显得尤为刺眼。
伊宋又盯着梅花看了好一会,直到窗外的风吹动了手中的纸,他才回过神来,把信纸对折了两下,连同柜子上的金属条一起收进了长袖里。
天色有些昏沉,伊宋点燃了柜子上的油灯,又从包裹里拿出一本医书看了起来。
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在镇上待很久,所以伊宋并没有拆开李树给自己收拾好的行李,除了拿了放在最上面的医书外,便没再动过其他东西。
过了一会,敲门声响起,随后一个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伊宋抬头一看,是汪河。
汪河推开门,看见伊宋正坐在床上看书,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伊兄弟,你这些银针我都给煮过一遍了,按你的要求,水开后在锅里又熬了一炷香。”
“多谢汪河兄了。”伊宋接过布袋,放进怀里。
原来,伊宋在回来的时候,就把银针交给了汪河,让他帮忙给银针消毒,现在银针消完毒了,汪河又立刻把针送了过来。
“伊兄弟客气了,要是没什么,我就不打扰你。”汪河摆了摆手,笑着说。
伊宋点头,道了声慢走。
等到汪河离开,伊宋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把医书放回包裹,系了个结,吹灭了柜子上的油灯,拎着行李,推门而去。
“多谢弟兄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山脚下,伊宋对着刚把驴车掉过头的年轻人喊道。
年轻人回过头,向着伊宋挥了挥手,然后继续驱赶着驴车准备原路返回。
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昨天给田大爷赶驴的那位。
伊宋下午准备回李家村,就去找田大爷借这位弟兄一用,田大爷倒也爽快,二十枚铜钱,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伊宋看了眼马上要黑了的天,也不墨迹,利索的奉上了二十文。
因为山路比较难走,现在也快到晚上了,为了安全着想,伊宋就让年轻人在平路上停了车,至于剩下的那一段路,他一个人走就可以了。
李家村上山的路并不难走,只是需要消耗一些体力和时间,别看伊宋看起来瘦瘦的,平时也不怎么运动,但实际上他的体力要比正常人强很多。
毕竟他可是独自在外面游荡了一整年,最后又徒步走进李家村的,身体没点过硬的素质估计早就累倒在半路上了。
当伊宋走到李家村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看着前面隐约的火光,伊宋把手中已经燃尽了的火折子丢到了一旁。
伊宋推开李杰家的门,房屋里的灯火早已经熄灭了,现在差不多到了亥时,兄弟俩应该是睡着了。
伊宋小心的向房间里走去,打算今天先给小文把一下脉,看一下现在的病情是什么样子,不过还没等他靠近房门,李杰的声音却从前面不远处传来。
“师父?”坐在门前的李杰疑惑的喊道,从地上站立起来,向伊宋的位置跑了过去。
伊宋听到李杰的声音还有点惊讶,看着屋内没有火光,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呢,“为师看屋里没点油灯,还以为你已经睡去了呢。”
李杰站在一栋面前,摇了摇头:“现在的油太贵了,一直燃着也浪费,弟弟在屋里正睡觉,我睡不着,就坐在院子里吹吹风。”
“一点油钱罢了,不用这么节俭,而且现在的温度还有些凉,注意别冻感冒了。”伊宋笑了笑,走到门前的台阶上坐了下去,李杰坐则是在他的身旁。
“小文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