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继续吃饭吧。”过了少许,驱赶女人的秦大爷回到屋子,对伊宋摆了摆手,让他不用在意。
伊宋点了点头,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招呼了一声,继续吃了起来。
等到吃完饭,收拾完桌子,秦大爷帮伊宋找好了被褥后,就回房间休息。
而伊宋则是看着时间还早,便打算先去门前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结果没想到,刚出房门,就看到被赶走的女人又折返了回来,此刻正坐在墙角,伸着脖子往自己的方向看。
可能是因为害怕秦大爷,所以女人不敢靠近,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起初伊宋并不在意女人,就想着再怎么样也只是看看,反正对自己没影响,他也犯不着和一个疯子较真。
但是小半个时辰后,见女人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伊宋终究没能按捺住心里的情绪,朝着女人走了过去。
女人见伊宋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
“阿婆,您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吗?”伊宋走到女人身旁,轻声的对女人问道,。
女人看见伊宋走到自己面前,好像是害怕被他看见自己的脸似的,迅速的低下了头,左右摇晃着脑袋,盯着脚下的地面看了一会。
兴许是后来女人情绪稳定了下来,慢慢的抬起头来。
女人看向伊宋,露出了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孔,张开嘴怯生生的说道:“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娘想你,想看看你。”
女人的声音很小,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在打颤,明明她的眼神里满是激动的神采,却不知为何,在她的声音中能感受出害怕的情绪。
虽然伊宋也很可怜眼前的女人,但自己毕竟不是她的孩子。“阿婆,我不是您的孩子。”
“不,你是我的孩子,娘记得你的样子,娘记得很清楚。”女人看到伊宋摇头,瞬间慌了神。
伸出双手,想要捧住伊宋的脸,但又害怕自己突兀的动作会吓到他,又瞬间把探出去的手按在半空中,傻傻的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栗。
怎么会这般?也不知道女人失去孩子后,还发生了什么,竟会变成这副模样。
“唉。”
伊宋本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但看着女人这般恐慌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难受,不禁叹了口气,像是妥协。
接着他抬起手,把女人顿在半空中的双手握了过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看着女人的眼睛,轻声喊了一句:“娘。”
感受着手掌中传来的温度,和回荡在耳边的那个字,女人顿时跪倒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干裂的嘴唇里,亦是响起嘶哑的哽咽。
仿佛积攒在心中数十年的悲痛与绝望,都在这一刻,如决堤之水般喷涌而出。
伊宋蹲了下去,抱住女人的颤抖的身体,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良久,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用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伊宋,用询问的语气说道:“孩子,跟娘回家好不好?”
这一次,伊宋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把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在去往女人家的路上,伊宋遇到了一些村子里的老人和孩子,他们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和女人。
作为外来者的伊宋,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但女人在这个村子里呆了很多年,应该早已经习惯了才对,可现在她却因为这些向自己投来的注视,露出了胆怯的表情。
女子有些害怕,抓住伊宋的手十分用力。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伊宋明白女人现在的心情是怎样的,抬起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尝试让女人放松下来。
当然,伊宋的这个方法并没有起到作用,女人攥着他手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用力了,感受着小臂处传来的剧痛,即使不掀开衣袖伊宋也能知道,上面一定是一片青红。
不过幸好,女人的家距离秦大爷家不算远,走了小半柱香的功夫,伊宋就跟着女人来到了一间破败的小屋前,看到眼前的屋子,女人也逐渐松开了攥紧的手。
推开门,伊宋就闻见了一股不适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被泡在水里,逐渐腐烂而散发的气味。
因为没开窗户,房间里也是一片漆黑,伊宋想把油灯点燃的,但摸索的走到桌前,却发现灯盏中的油脂不知何时就已经没了,只剩下一条烧了大半的灯蕊粘在底盘里,静静地躺着。
见此情形,伊宋只得作罢,看了一下卧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