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娘子风华无双,她这鱼目岂能相比?别说磕头了,就是以死谢罪都不为过。”掌柜的咚咚磕了两个头,继续说道:“只是公子正在里面谈事情,您若是将事儿闹大了,对公子岂不是不利?凡事还是得以公子为先。”
少女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
“您想想,要不是那会客十分重要,公子怎么会纡尊降贵到小的这店里来?”掌柜的趁热打铁道:“您大人有大量,不与这乡野来的村姑一般见识,也算是帮了公子一忙了。”
听到这儿,少女总算是勉强点了头,摊手一拂,说:“罢了,你这小嘴儿倒是跟抹了蜜似的,十分中听。”
掌柜的连忙起身,一手拽一个,往楼下跑。
李昭回头看了眼,正与那少女对上视线。
“看什么看?下次你可没有这么好运了,给我记着!”少女白了李昭一眼,回身往走廊里走去。
路过四个汉子时,少女十分不满地又拿脚踢了几下,嘴里嘀咕道:“几个废物,四人打不死一个小侍卫?养你们真是吃干饭的。”
汉子不约而同地低下头。
“娘子,咱们得小心些,奴想起来了。”侍卫小声提醒道:“这个妙娘子……是长孙家家主的外侄女,很得宠爱,行事十分刁蛮,性格也很冷血。”
沈妙。
一个被养在长孙家的孤女。
长得倒是很漂亮,却又蛇蝎心肠。
有一次,几个寻常人家的孩子不小心冲撞了沈妙,沈妙没有当众对那小孩子如何,而是记住了长相,等回到府内,再吩咐人上门,一一收拾。
最惨的那个孩子,连全尸都没能留下。
听侍卫说,这个沈妙与长孙家嫡长子飞云是青梅竹马,情分很深,有她在的地方,往往就有那嫡长子的存在,两人算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
换而言之……
沈妙嘴里的公子,肯定就是长孙飞云。
“你的意思是,她肯定会将这事告诉那长孙飞云,然后借长孙飞云的力量来收拾我?”李昭接话道。
“奴担心的就是这个。”侍卫点头。
“两位不知……”掌柜的说:“这妙娘子啊,实在恐怖,你们二位刚才若是跟她死磕,她是真敢调动长孙家的人手,将小的的客栈给掀掉的。”
给掌柜的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惹沈妙。
“很抱歉。”李昭拱手。
“哪里的事。”掌柜的摇摇头,从袖兜里取了银子出来,递还给李昭,说:“是小的该向您说声抱歉,平白无故让您牵扯到这种麻烦里来,实在是小的办事没有办周到。”
不等李昭开口,他又说道:“这钱……算是小的给您的赔礼,还请您另寻去处,别在这儿住了,免得被那妙娘子又瞧见,蓄意报复。”
李昭将钱推回到掌柜的手里,说:“钱就不必退了,掌柜的你收着,我们待会儿去找别的客栈住就是了,你不用担心这个。”
然而李昭将侍卫拉出客栈,却没有急着离开。
“娘子,您是想……”侍卫看李昭在抬头看客栈三楼,了然道:“还是奴去吧,此事风险太大,若被发现,奴不会牵连到您和郎君。”
“不用你去。”李昭冲他勾了勾手指,说:“我去听听那长孙飞云谈的什么,长孙逸箜出事不久,我怀疑他找人商谈的,正是长孙逸箜这事。”
夜幕降临。
街道上空无一人,月色冷冷清清地洒在青石板上,将客栈门口的旗子的影子拉长。
冷风吹拂而过。
三楼的窗户吱呀响动一声,被风吹开。
客房里的侍卫扭头看了眼,几步走过去,谨慎地将窗户重新关上。
只这一瞬的功夫,就已经让李昭确认了屋内的人。
一个年轻男人和一个年迈的老人。
“先生认为,此事只能如此?”
“天子如今决心已定,公子若是执意为他出头,恐怕会遭到天子的厌恶,因此让长孙家被牵连。”
“可是……若我不能救下他,不也是让长孙家的其他人,以及那些旁支门客们看到,我长孙家无法庇佑子弟?恐怕会严重的影响。”
“那公子认为,此事的问题到底在谁身上?”
“这……”
年轻的华服男人陷入沉默。
良久后,男人清了清嗓子,说:“裴家的那二郎君是得了天子的名字去桐城押镖,解决涟安城与叙州的问题只是一路上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