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垂,天色渐暗。
神捕司。
金衣捕头办事处。
幕后黑手浮出水面,徐仲辛却半点不见喜色,只有满心忧虑。
缘由二字——证据!
线索只是线索,推测只是推测,没有能一锤定音的决定性证据,如何能拿下一州刺史?
梦锦不见踪影,花眠阁中暗藏的魔教余孽在暴露的第一刻就全数自尽,芊儿依旧下落不明。
单凭凌仙儿一人证词证明不了什么。
一切似乎陷入僵局。
砰!
第三个茶杯在他手中爆炸。
徐仲辛低头看着金色捕头官服前的独角獬豸,神色纠结,双手上挪,紧紧按住脑袋两边太阳穴,额上青筋暴起,目眦欲裂。
只感觉处在一道黑白分明的界线上。
往左一步是这辈子拼命坚守的律法秩序,往右一步是那个与他相约一生的挚爱姑娘。
往左走,就只能守着规矩,安安分分查案,直到水落石出,可谁知道这要花多长时间,谁又能保证芊儿的安全!
往右走,直接请两家高手强行拿下刺史裴应,逼问其罪行,芊儿当可平安无虞,但这无疑是对朝廷法度的挑衅。
该如何抉择?
如何抉择?
抉择?
头疼欲裂!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身影走出神捕司地牢,穿过森严守卫,一步步缓缓走进深处的院子里,背负双手如闲庭信步,站在院子里抬头看了一眼更深处的黑色阁楼,咧嘴轻蔑一笑,露出仅剩的三颗牙齿,再走进徐仲辛的房间。
这一路,数不清的捕快和他擦肩而过,但没有一个人真正注意到他。
“小徐大人,你似乎遇到了麻烦。”
老人走到徐仲辛面前三尺之地,嘶哑沧桑的声音响起,这才让徐仲辛忽地惊醒过来面前有一个人。
徐仲辛本能运起真气想要轰出一式惊涛掌,但在看到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妖异绯红色后又放下手掌,莫名想要听听老人的话。
他的眼睛里不知不觉也多了一抹绯红色,心静逐渐变得平静。
“老朽可以帮你,做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但是有个条件。”
“需要你帮老朽把这颗药丸,让还在神捕司里的轩辕觅吃掉。”
老人翻手递过去一颗蓝色小药丸,脸上褶皱随着笑而凑成一朵灿烂菊花,“这不是毒药,不会对轩辕觅有任何损害,它无色无味,入水即化,只要你让她吃下,我们就帮你把凌芊儿救出来。”
“无害……”
徐仲辛在发呆,不,他在纠结到底做不做。
为了芊儿。
为了法度。
世间本无双全法,但现在有了。
只是一颗无害的小药丸,不妨碍吧?不妨碍的话……
他伸出了手,很慢很慢。
他的手掌在明显地微微颤抖。
他接过了蓝色小药丸。
老人还在笑,脸上的菊花愈发灿烂。
随着徐仲辛的动作,一缕无形无形黑气顺着他的眉心进入,消失无踪。
他没有丝毫察觉。
老人心底无声暗笑:“老朽这一生修行幻心天魔堕狱大法,只能用三次,这最后一次就交给你了,小徐大人,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徐府后院的一间闺房内。
层层粉色帷幕后,立着半人高的木桶。
桶中倒有热水和新鲜牛乳,撒上花瓣添香,凌仙儿仰躺在木桶中,长长舒了口气,小脑袋靠着木桶边缘,露出天鹅般美丽的脖颈,锁骨精致,雪嫩肌肤沐浴牛乳,更添了几分细腻光滑,美不胜收。
房中水汽弥漫,多了淡淡白雾,恍若仙境。
她正享受久违的放松,忽然有阵风吹动帷幕,一个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背后的帷幕外。
“谁?”
凌仙儿一手捂住挺翘酥胸,另一手并掌警惕问道。
“我,一个登徒子。”
有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在外边响起,听起来贼头贼脑的,在做自我介绍。
“是你,小贼!”
凌仙儿一下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气得小脸通红,紧咬银牙道:“我,本小姐在洗澡你突然闯进来为何?别以为你这两天为了救我不辞辛苦,我就能容忍你闯进来,快出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