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崧立刻把回拨回去,第一次,姜半夏拒接,第二次,手机直接关机。
他没死心,换了个号码重新打,果不其然,现在的手机并非是关机,而是将他之前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姜半夏听出傅崧的声音,又重新缩回到了被子里,“傅崧,我现在很不舒服,唱歌给我听。”
命令的口吻,如果换一个人,傅崧绝对会反感。
姜半夏清冷的嗓音里透着浓浓的脆弱感,一字一句,都重重的落在傅崧的心上。
他蹙眉,心想几个小时前在医院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又不舒服了?
傅崧没多问,轻启薄唇,开始给姜半夏唱歌。
在傅崧的低醇的嗓音中,姜半夏心中的焦躁与不安被慢慢抚平,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被角,在傅崧唱完一遍时,适时地提醒说,“不要停。”
傅崧只能继续,但还是抽空问了一句,“现在在家吗?”
“嗯。”歌声停了,那些焦躁的情绪又迅速涌现,好在傅崧歌声接的很快。
一遍又一遍,傅崧不厌其烦的唱着那首简单的儿歌,耐心十足。
不知过去多久,傅崧停了下来。
姜半夏不悦的皱起眉,刚准备提醒一句,就听见手机对面的人说,“帮我开门。”
姜半夏一头雾水,接着,她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三短一长,那是傅崧的敲门习惯。
她迅速的翻身下床,拖鞋没来得及穿,赤脚踩在地板上,跑过去将房门打开。
外面又开始落雪,雪花纷纷扬扬,有一部分落在了傅崧的肩上。
进门前,傅崧拍掉身上的落雪,他的视线在姜半夏身上停留数十秒,暗暗感慨,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姜半夏怎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此时眼前的这个她颓然脆弱,状态有点像温静雅。
“我需要你的帮助。”姜半夏也没跟傅崧客气,她一只手轻轻的揪住傅崧的衣角,“我现在感觉特别不好。”
“出什么事了?”傅崧拧眉问。
姜半夏摇头,只说,“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
傅崧答应后,直接被姜半夏拉进了主卧。
他身上的外套甚至都没来得及脱掉,就被傅崧紧紧抱住。
也不知道傅崧究竟经历了什么,总之,她现在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糟糕。
平日里那股子清淡冷静劲儿荡然无存,此时的她看起来像易碎的白瓷,稍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傅崧瑟缩在傅崧怀里,脑袋枕着他肩上,呼吸清浅,傅崧尝试着继续给她唱歌,唱了没两句,姜半夏柔弱无骨的手便轻轻地搭在了他的唇上——
“嘘——”
虽然有过几次亲密接触,可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还是让傅崧整个后背一僵,全身的血液也在这个瞬间涌向了同一处。
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傅崧刚刚从楼下经过的时候,有几个小男孩聚在一块放烟花爆竹,烟花燃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楼下传来,每每响起时,傅崧都能感受到怀里人的抗拒。
他尝试着用手掌轻轻拍着姜半夏那纤瘦的后背。
在傅崧的努力之下,姜半夏终于得偿所愿,浅眠了一会儿。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窗外望出去白茫茫一片。
姜半夏醒来之后依旧紧紧的捏着傅崧的手,她抚了抚额头,主动说,“谢谢。”
“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了?”傅崧神情严肃的问道。
“车祸。”提到这两个字时,姜半夏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力气。
傅崧一怔,“你没事吧?”
大概是关心则乱,傅崧开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
他继续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交通意外,”傅崧合上眼,微仰着头,“意外触发了大脑的保护机制。”
傅崧深吸气,“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姜半夏沉默以对,她那时候的状态实在顾不上理智分析,何况她也没想到傅崧这个人不仅有助眠的效果,还可以安神。
“开个价吧,”姜半夏睁开眼看向侧面的男人,“我下周需要去美国参加学术交流会,为期四天,你陪同我过去,价格随便开。”
“……”傅崧舔了下嘴唇,“姜小姐,这不是价钱的问题。”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