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前菜’就是让人骂你？”

时予城看完网上的动向感想不深。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通过刺激自己来进行治疗？你那本书扉页上的字只是写着玩的吗？

连珠炮似的质问被他压下，最后只问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嗯哼～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寒宛感觉良好，拿起茶几上在半路买的甜甜圈，“有些买面包的人那么会经营，用可可脂的外壳打出名声，实际上面包圈上淋的却是廉价的代可可脂，然而这也就算了，你以为他只是在用料的地方骗你，其实他的最终目的是掩盖面包圈早就发霉的内里。”

寒宛咬了一口甜甜圈，含糊不清地说：“内里啊已经发霉好久了，但想要看到最腐朽的部分，还是要撕开一个小口，这样才……你怎么了？”

时星原嘴里咬着一块巧克力味道的甜甜圈，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少年简直要欲哭无泪。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比喻？为什么一定要是甜甜圈？为什么你一边说还能若无其事地吃下去？

还有为什么……他这个甜甜圈里面竟然是抹茶馅的啊！！！

怎么办？他好像已经感受到霉菌在他口腔蔓延了。

犹豫了一秒，时星原还是把嘴里的面包吐掉了。刚才那口他没做好心理建设，不能要了！

“……姐姐，下次可以不用正在吃的东西做比喻吗？”他苦着脸，“真的很影响食欲。”

寒宛看了一眼手里的甜甜圈，例行敷衍：“哦哦哦这样，抱歉抱歉，下次我尽量。”

……姐姐，这话你听听你自己信吗？我信你还不如绝食。

“大哥，你要不要也来一个？”时星原满眼希冀。不能他一个人受罪，二号也别想逃！

时予城不动声色地拒绝：“我不吃甜食。”

寒宛挑了一个原味的甜甜圈，微仰着头：“你中午吃饭了吗？这家很好吃的，真的不尝尝？”

“……嗯，没吃。”

时星原看着基本没怎么考虑就接过寒宛递过去的甜点并顺势挨着她坐下的时予城，恨恨地把自己手里的甜甜圈撕成两半。

就你会双标讨姐姐开心！不对，你们什么时候怎么这么熟稔了？

寒宛又翻了几页就有点看烦了，这些骂人的好像每波都是差不多的人，话术都差不多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水军参与带节奏。

“这次你想被骂多久？”时予城看着女人的侧脸。

“嗯……多久呢？”寒宛三下两下把她的最后一口午餐吃完，“不急，这不是正主一个都没下场呢？”

前菜还没收尾呢，主食还不是时候端上来。

“你们先聊，我上去拿个东西。”

寒宛上楼了，时星原接触到时予城看过来的目光，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沙发边缘挪了又挪，力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很可惜，逃避是没有用的。

时予城双腿交叠，半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开始兴师问罪：

“怎么？现在想起来了？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直接上报研究院？”

上报你妹啊！

时星原简直不能更无语。

二号到底为什么给他自己进行记忆分离，还用咖啡作为连接记忆的锚点这件事，他能猜到二号应该是出于私心还是别的什么，有自己的打算。

但这不是他要替二号背锅的理由！

分明就是你自己给自己催眠的，凭什么怀疑到我头上啊？就因为我是个平平无奇的催眠天才，你就能随便甩锅给我吗？

还上报研究院，你以为上报这个世界的研究院就能让我屈服吗？有本事你直接上报给姐姐啊！

时星原越想越悲愤：“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催眠你，我知道咖啡可以改变你的状态这件事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说的没一句是假话，但果然不出他所料，时予城完全不信。

“我为什么要催眠自己？暂且不提我对催眠这方面的能力比不上你，不可能完成这种割裂感这么强烈的人格植入，我也不认为把自己弄成人格分裂有什么必要，我手里没有这种研究课题。”

“而且你最近一直在试图让我的另一个状态出来，并在昨天成功了，我的记忆比较模糊，但我能肯定期间你一定问了我什么。怎么，我给自己植入人格，只是为了给你提供便利，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吗？”

时星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