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以抵挡狐系美人惨兮兮的请求呢？

时予城可以。

十分钟后，卖可怜失败的寒宛恨恨地对手边的奶茶猛吸一口，决定踏上回程飞机之前绝对不和这个不近人情的人多说一句废话。

时予城就着寒宛堪称气鼓鼓的样子浅啜了一口红茶，眉头微动。

他确实没有生气，就是这几天莫名的心情不好，控制不住地想刺寒宛几句，并完全不想让另一个自己出来……不，应该说，有记忆时候的自己影响了他。

他的潜意识并不想见她。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做了什么他不难以原谅的事吗？

虽说时予城有些困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就在刚刚，看到寒宛露出郁闷的表情，他感觉到他的心情好像没那么糟了。

——看来也不是那么不能原谅。

“刚才为什么问我要不要喝咖啡？”他选择不加掩饰地试探，“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寒宛侧目，轻哼一声：“问得好，不过这应该是我问你的问题。”

抽取好感这件事应当是悄无声息的，但时予城可不像是毫无察觉的样子，那他又知道了什么呢？

两个想要弄清楚真相的人站在不同立场，彼此都在抗拒透露有关自己的信息，达成的结果自然不会让人喜闻乐见。

两人沉默着踏上归程。

【主人，你刚刚在找我？】

晨曦回来了。他查阅了之前的记录，知道寒宛之前找他，于是主动出声。

“小晨曦，男人真是善变啊。”寒宛冷不丁道。

晨曦：“？”

“虽然你看起来很小一只，但也不能幸免。”

晨曦：“？？”关他什么事？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无声的抗议，寒宛选择用事实举例：“你看，你那天晚上不是说等我的精神活性达到80%，让我来找你，结果呢？现在已经要从限定晨曦变成常驻晨曦了。”

“……那我走？”

寒宛自然地拒绝：“那倒是不用，但是你得帮我解答几个简单的问题。”

晨曦回想了一下前几天她问出问题后的权限通报和次数，“哦”了一声，心里并不相信她的鬼话。

时予城就坐在身后，寒宛将手机举在半空微微一晃，熄灭的屏幕有一瞬间略过男人冷淡的脸。注意到她动作的晨曦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身后这位，你应该认识吧？”

“……”

晨曦的沉默引起了寒宛的不满：“不是吧晨曦宝贝，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能给个答复吗？”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作为曾经陪在她身边最久的存在，晨曦虽然大部分时间没有形体，但对寒宛的本性怎么说也是有一些清楚的。

缔造规则、钻规则的空子，最后再明知故问——宇宙交流会上的人被她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其他代理私底下有不少说004号宇宙的代理不好好做人，老是犯那什么，表面上笑嘻嘻，都说她风趣幽默，背地里全都在对他主人的无耻指指点点。

但是晨曦知道，寒宛可不是随时随地都是这个德行，每当她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一定是把她真正想知道的混在了一堆能让对方被其他情绪混淆的话题里面，想要悄无声息地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

“主人，我虽然有自我意识，但本质上还是程序类的造物，所以你不用指望从我这套出什么东西了，”晨曦老气道，“权限之外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这是程序设置好的，不受我的自主意识控制。”

语带三分假，他并非不能控制，只是现在……

寒宛“哦”了一声，看起来很是沮丧。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叹息着说：“那我就随便问了，反正大概率都得不到答案。”

“……你干脆别问。”

“那不行，我都写了。”寒宛开始念写满问题的本子。

像“你之前说的攻略者特殊是什么意思”的禁忌问题、“我总结了一下你帮我看看这几个人是不是精神投放”的外场求助以及“精神世界的数据与精神投放是不是有偏差，不然我为什么观察起来这么费劲”的社畜型抱怨……

虚空中的男孩小脸皱成一团，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寒宛继续吐槽：“你说写这个剧本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又不是玩狼人杀，把剧情弄得这么复杂干嘛，世界就应该是简简单单的才好。”

晨曦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