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事，我就挂了。”顾念夏头发还湿哒哒的垂在衣服领口处，发尾往下滴水，没耐心的用毛巾擦了擦，止住后又汇聚下来，有种没完没了的趋势。

“没看到我朋友圈？”贺卿州沉不住气还是问出了口，他拿顾念夏是真没办法，他要是不问，她就装傻充愣的把事躲过去。

“看到了，您工作辛苦。不像我，整天喝茶。”顾念夏瞧着镜头对面的那张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怕是快被自己气死了，忍不住偷笑。

顾念夏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贺卿州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的，“顾念夏，你是和我装上瘾了是吗？”

“贺总什么意思？我装什么了？在您面前，我可是百分百的真实的。”这话不假，顾念夏在他面前是真的在做自己，所以她也好奇，自己这个德行，他是怎么动的心？

“……”她的真实，能把自己气死。

门外有人敲门，说的中文夹杂着一股外语味，贺卿州拿着手机，摄像头反转对着房间门，“你觉得会是谁？”

顾念夏又不傻，这深更半夜的，敲他一个陌生男子的门，尤其他还说自己是去谈生意的，显而易见，合作商送的‘礼物’呗。

“我时间紧任务重，没有猜谜语的心思，春宵一刻值千金，您也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

顾念夏瞧着时间是真快来不及了，也不想和他在这兜圈子。催促着他赶紧把人收下，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得了，和她在这磨叽个什么劲呢。

贺卿州是真被她这个态度弄恼火了，直接挂断了电话，房门外声音不停，催促着他心中火焰的燃烧。

顾念夏看着恢复锁屏的手机，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吹风机在耳侧工作时，轰隆声响下，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神中是伤感的。

她想起徐妍问自己的话，她对贺卿州没有什么感觉吗？

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呢？茶楼洗手台，那面镜子前，动心的不只贺卿州一人。

可顾念夏能控制住自己的心，即使是装，她也要装作无所谓。

她不能有弱点。感情这种东西，除了妨碍她做事，没有其他的半分用途。

贺卿州开门的动作算不上轻柔，门口女子保持着抬手敲门的动作，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在看清面前这张脸的时候，眼睛里止不住的泛光，

她被安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个上年纪的啤酒肚，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有为，长相惊人的男人。

贺卿州懒得搭理，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塞进她的手里，“丝巾我买了。”

女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再次拒绝，“从哪里回哪去，和你老板说，别动不该有的心思，我不玩这些。”

被关在门外的女人灰头丧气的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步两回头，等着他反悔，可直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也没等来门再次被打开。

贺卿州用食指挑着丝巾，在房间里打转，终于被他找到了个角度，刚好床头柜旁的灯光照射在上面，显得有几丝糜烂。

——————

顾念夏彼时在公司开会，上下各部门的领导层都在，坐在主位的正是她的父亲，顾忠。

顾忠对顾念夏很满意，对她提交上来的方案也都点了头，她做事，他放心。

顾念夏在外一贯呈现听话懂事的形象，即使是在她工作方面也不忘记她的人设，专业态度再加上态度的谦卑，没人不吃她这套。

她只负责布料的部门，按理说其他部门是不能干涉的，可她做事喜欢面面俱到，讲究一个滴水不漏，

在公司的利益上面，她必须透明化，因为这些和领导层们的收入直接挂钩，她的一个决定，可能让这里的这些人年收入上下差个八位数。

虽然算不得多，可也不算少，怨气就是从这些点滴中积攒起来的，顾念夏不做恶人，她的每个方案都是让大家举手表决的，很少有独断专行的时候。

顾忠点了头，她又把计划书分发到各领导手里，“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畅所欲言，我们小组打算年底把方案落实下去，按方案流程，两个季度就能收回成本。”

“那，我就简单说一下我的看法吧。”公司财务部门副总监对她点了下头，拿起方案书翻到标有资金额数的那一张纸。

“五百万，这个物流成本，你确定？如果按照以往的来推算，至少需要翻一倍的。”顾氏之前的路子也多，各种大大小小物流合作商也都签单过，可是这个价格，还真是没有遇见过，对方，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