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罗真真正在赶往他定的饭店。
饭店在老城区,是个复古的两层建筑。
黑瓦堆叠的楼顶和屋檐下挂着两个红灯笼,在黑漆漆的夜里着实透露着妖异。
往灯笼下走,能见着它的招牌,黑底金字,叫做:飻(tiè)。
罗真真和阚深他们赶到的时候,牛伦和锦舒云已经在楼下等着,此时的他好像特意换了衣服,穿的带领子的黑色POLO衫,下半身是米色的西装短裤。
见罗真真他们来,牛伦迎了上去,一把搀住了罗真真。
下午罗真真的上了摩天轮的事怕是整个新城都已经传开了。
他而后的玫瑰算是十年内未出现过的。
飻的装潢很是复古,或许就是老板没有翻新,处处都吐露着这栋木质建筑原生态的样貌。几人上楼时踩得楼梯是吱呀乱叫的,2楼的楼板还有些掉漆缺口,直勾勾往下看还能看见一楼的长廊。
几人落座,罗真真还没顾得上喝茶就掏出手机开始给其余租客发短信提醒就餐。好在他提前点好了菜,只要等人齐直接通知厨房上菜即可。
锦舒云给罗真真倒水,递纸巾。
看得出他对罗真真的关切不是虚的。见罗真真在忙他也安耐着自己的话腔,等罗真真放下手机,他才问道:“你没有感觉不舒服吗?要不要先去医院。饭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罗真真喝了水,笑着说:“没事的。”
阚深和银小姐坐在罗真真的右手边,锦舒云和牛伦则在他的左手边。
五个人对视着,还是是罗真真先热络场子说道:“我今天算得上是幸运的吧。听说是好几年都没有人被戴上玫瑰花了吧。”
罗真真揣着明白装糊涂,玫瑰花的原由他知道,他也觉得大家现在肯定都想聊这件事。
不过可能会因为要照顾到自己的感受,引而不发罢了。
“是整整十年。”说话的是阚深,他的目光如鹰一般,让罗真真有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
银小姐接话说:“听说是十年了。而且以前好像用的是竹篓子,那个摩天轮是近些年因为安置竹篓子的地方匀给了它,在合同上就注明了出现这种情况是要借用摩天轮的。”
“这种传统其实也可以考虑取缔的嘛,这一下午,不光是在上面的人,在下面的人都晒得不行。”牛伦搭腔,他看着罗真真继续说:“辩证的看待问题嘛,取其精华弃其糟粕。”
话题拉开了,几人也就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不多时范志强和范依依也到了包间,关时黎和方非尽也是前后脚的到了。
众人落座,罗真真先是介绍了最近入住的关时黎和方非尽,而后就让服务员通知厨房上菜。
关时黎穿着警服,像是刚执行完任务,还没来得及换套衣衫。她的警察身份也让在场的住户不由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诸如女警察辛不辛苦、会不会有危险、遭遇过什么样的案子。
银小姐还提到了最近冷山的杀人案,霎时间桌面上的气氛降至零点。罗真真看到范家父女那种要吃人的眼神赶忙打圆场。
方非尽也给力,说了些有趣的见闻才慢慢让气氛变好。
用餐的后半段,范依依热情的和关时黎攀谈着,还不时的去拉关时黎的手。
范志强兴致缺缺,在旁人看来好像是跟着女儿来的。要是范依依不来,他肯定不愿意。
方非尽和牛伦在聊,锦舒云则是在看手机,脸上满是欣喜。
罗真真看着阚深,两人交头接耳,是在询问阚深的状态是否还良好。
“入夜了,是会好些的。”阚深给罗真真这样一句回复,而后便不再与罗真真说话,只顾得和银小姐亲昵。
众人也在罗真真的招呼下共同举杯,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关时黎接到警队的电话先行离开,范志强和范依依跟在牛伦、锦舒云之后,方非尽自告奋勇的说要照顾罗真真,还帮着拿着罗真真的手机去买单。
阚深临走和银小姐与罗真真告了别。
银小姐是不准备再回公寓,押金和租金她也都不要了,就是拜托罗真真去帮她把留在房间里的东西全部扔掉。
听到这话阚深的目光变得生涩,他赔笑也不言语,跟在银小姐身后,走的极快。
罗真真看着阚深,心里想的是:这告别不是银小姐一人的,也是阚深的。
想到阚深现在的状态罗真真就感到了无比的难过,这不是可怜,而是一种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