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两人穿过道道人墙,挤进了大市场后面的一排民房中。
现在的这里还是破旧不堪的,虽说不是土房,但钢筋水泥土的结构历经了许久风霜,显得有些斑驳。
老板在中间的民房站定,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顿时一股阴凉、夹杂着腐朽的气味喷涌而出,从屋内往外刮起了凉风。
在刚才的聊天中周文得知,老板名为赵德禄,祖籍是华国东北地区的。
早些年和父母一起在魔都做生意,久而久之就在这里定居了。
有个女儿,今年十七岁,在魔都二中读高中,成绩一般,估计考不上大学。
而他和老婆关系不好,最近在闹离婚,已经分居有一段时间了。
“你说那些女人,怎么对钱看得就这么重,一天到晚的就是攀比,买了衣服一百多块钱,我要干好久才能挣到!”
赵德禄叹息。
“社会发展太快了,许多人思想还没转变过来。”
周文安慰了一句,没有深入。
民房里面大约二百多平,整齐堆放着各种日常用品。
赵德禄则是指着门口的一大堆,说道:“这些都是你的,价格给你再算便宜点,总计二百七十五块四毛,给你凑个整,二百七十五块。”
周文点头,这个价格还算不错,没有被宰。
他掏出事先破开的存折,分了五个批次存入,每一个批次都有五百块钱,周文递给了他两张,然后又是数了八张大团结。
“找你五块,老哥还是那句话,卖不掉不要硬撑,损失点车费也退给老哥,损失小点。”
赵德禄又是提了一嘴。
他是真心看周文这个人不错。
心细、热情,而且还能吃苦,免费帮他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硬是一丁点小要求都没提。
赵德禄看这样的人亏钱,栽跟头,有些心疼。
周文点点头,对他说道:“放心吧老哥,我会尽力而为,可能下趟来还要麻烦你了。”
周文说的是再次进货,而赵德禄理解的是退货,于是点点头不再多说。
看完了货物之后,周文又是马不停蹄的赶往车场,喊来了那个货车司机,一起搬起了货。
赵德禄下午没事,也过来搭把手,等到干完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正午了。
“要不一起吃个饭?”
赵德禄说道。
“不了,我们等下就在路上吃,就不麻烦你破费了。”
周文摆摆手,爬上了货车的副驾驶。
随着发动机声轰隆隆作响,这趟装载着周文最初赚钱希望的货车驶向长海市。
货车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但心肠不错,一路上和周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时递上两根烟。
周文胳膊肘子倚在车窗上,点着烟目视前方。
“老板,长海市我也去过不少几次,那里的人都不怎么舍得花钱,你拿这么多货不怕卖不掉吗?”
货车司机陈友彪好奇的问道。
“不怕。”
周文摇摇头。
“为什么?”
陈友彪闻言更加好奇了,眼神往他这边飘着。
“又不是我的,我怕个什么?”
周文笑了。
他在任何时候,都会有所保留,不会轻易掏心掏肺。
就算是被他看中能力的邝有田,两人火车上聊了十几个小时,旅店里又是聊了十几个小时,邝有田硬是对他了解甚少,只知道他的名字,已婚,家住哪里等等。
甚至连家庭地址,他说的都是之前在长海市临时租赁的房子。
周文曾经叱咤商场十几年,没点谈话技巧根本就活不下去。
陈友彪闻言,也是憨厚一笑。
“我就说嘛,老板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做起这么大的买卖......”
“呵呵,你说的对。”
周文没有感觉被冒犯到,甚至会感觉到陈友彪这人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子,对他的警惕性也是稍微有所降低。
从魔都到长海市,直线距离大约两百多公里。
货车行驶距离得到四百公里以上,虽说距离不近,但在陈友彪全程八十码以上速度行驶的情况下,不过五个小时左右就到了长海市。
他来到之前租住的房子,还没有到期,可以堆放这些货物。
“就这边吧。”
周文指挥着陈友彪将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