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屋+ ′更!新¢最/全_
天空中乌云如波涛般涌动,暴雨倾盆而下,树林里雨打树叶之声不绝于耳。闪电的白光之中,一头长着长毛与獠牙的巨象轰然倒地,咆哮声被雷霆淹没,四只狼形兽人浑身毛发湿透,大雨不停浇在他们身上,他们口中也不住喘息着。
一个较小的身影从雨中跑出,她的狼耳仍竖立着,只是那些漂亮浓密的褐色毛发都耷拉到了头上,雨水顺着它们滚流而下,全身也已湿透。她口中说到:“叔叔们没事吧?”
一只狼人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毛发,转瞬间又被淋湿,他道:“格鲁的腿断了,小喀莎先带他去避一下雨,我们再加把劲把猎物分解了,等天晴了一起回去。”
喀莎将一只瘸腿狼人扶住,她的身高只到了那狼人战士的腰部,那狼人支着她的肩膀,两人爪子抓着满地的水流与腐叶行走了一段,来到一棵巨树之下。树中有一个能容纳兽人身躯的小洞,还较为干燥,喀莎令格鲁叔叔在树中避雨,自己则在外守护。
不远处另外几只狼人正在分解猎物时,数发利箭自雨中爆射而出,他们心脏中箭顷刻毙命了。
喀莎没有察觉到危险,她环抱着湿透的身子背靠大树,周围黑暗潮湿,她望着树叶间的天空,青蓝色眼中荡漾着忧郁。某个人曾跟她说“我们是自由的同盟,永远也不会背弃对方。”可是那一天他飞向天空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不久前派去乱石山脉的狼人回来后说,山中的幽灵已经消失了,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喀莎心中隐隐担心,或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原本就是个神秘的人,自己在那片危险沙漠的边缘发现了他,原本以为他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弱小的同类。可是他那样瘦小的身躯,竟然会如此强大,他不仅能变出巨大的翅膀飞行,还能用发光的利剑将敌人轻易斩断,他仿佛无所不知,还能用火与神奇的巫术炼制药丸。
他的表情永远平静,面对危险也毫不畏惧,即使在自己看来很棘手的问题,他也能轻松解决,他还帮自己取得了从来没有过的胜利,以及族人的尊重。喀莎总觉得只要能跟在他身旁就十分安心,可是现在他离开了,没人知道他的踪迹,那个像梦一般的男子,也如梦醒之时一样消散了,喀莎心中坚信乱石山的幽灵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或许他回家了,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喀莎如此想着,眼睛早已湿润,她怀抱着身体在雨中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在她想要哭出来时,背后狼人战士痛苦的哼哼声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她急忙去照看这位叔叔,他的腿肿得很高,浑身发热,但他忍耐着疼痛只发出很小的声音,他是一个坚强的狼人战士。喀莎想起之前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得愧疚,她一直觉得自己也是一个坚强的狼人战士,是什么令她变得如此软弱的呢?
她不忍看到同族的痛苦,从怀中取出一包丹药因为是贴身放置所幸没有弄湿,这是郑到留给她的疗伤丹药,她将一枚丹药给狼人战士服用,只见他眉头舒展了许多,咬紧的獠牙也松开了。
喀莎小心将剩下的丹药放好,然后退出树洞,等待另外几位叔叔过来。可她刚离开树洞便感到一阵心悸,在无数次的对妖力掌控的锻炼后,她的感知已十分敏锐。羽男曾告诉过她这种感知叫做神识。
喀莎快速翻滚避开,只见一条青色巨蛇缠绕着树干正倒挂着扑击下来,喀莎的躲避令他扑了个空。巨蛇扭曲着身子,上半身挺立起来,看向喀莎:“我认得你,狼人部族的小崽子,反应真快。”原来是一只蛇人战士。
喀莎道:“隔着老远,我也能闻到你们身上的臭味。”
蛇人战士身子蜷缩道:“我一定要抓住你,到时候再当着狼王的面狠狠地折磨你。”
喀莎紧盯着他,并不为他说的话动摇心智,羽男曾说过,蛇作出这种姿态就是要进攻了。下一刻,蛇人果然再度扑来,喀莎灵巧躲避,然后她又用起了绕背后的老战术,在郑到的训练之下,现在她不用服用丹药,也能应对一般蛇人战士的攻击了。
二人纠缠几个回合后,蛇人恼怒转而向树洞方向去,喀莎知道他想对受伤的狼人战士动手,情急之下想要上前阻止。结果被蛇人猛扭头绊住,在湿滑地面他速度快得出奇。
蛇人的身躯将喀莎重重缠绕,窒息感瞬间袭来,蛇人身上的腐臭味闻起来就像死亡的味道。她用尽力气无法挣脱,她在窒息中想起了羽男,想起了他的面庞,可惜没有再见他最后一面。
随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动了起来,他说到:“你知道掌握巫术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就是宁静,当你的心达到真正的宁静,任何巫术就像呼吸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