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只是淡淡地瞥了盛希淮一眼,而后看向纪沅,声音浑厚有力地问道:“这就是他盛家给你选的妻子?胆小怕事,心肠歹毒,看来他们盛家还真是不把我虞家当回事。”
纪沅撇了撇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是胆小怕事,心肠歹毒之人才能说的出口的。
“外公,这是盛家的事,外公不必插手。”
老者闻言脸色一冷,偏头看向盛希淮,蓦地冷哼了一声:“看来你心里还是只在意盛家,和盛擎天一样也是一个白眼狼。”
盛希淮没有说什么,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蹲下身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索,纪沅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那个……我刚才说的话不是真心的,你知道的我只是想暂时拖住他们一会儿,我不会真的出卖你的。”
盛希淮扶着纪沅站起身,纪沅看他也不回答自己的话,识趣地闭上嘴。
“出去等我。”
“我不,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我就在这等你。”
纪沅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盛希淮和他外公的关系好像没那么好,而且从他们方才的谈话来看,似乎老头对盛家的意见很大,这是老头的地盘,万一一会儿两人谈崩了老头恼羞成怒怎么办?她觉得自己还是待在这里为好。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也是担心你而已。”
盛希淮收回眼神,声音清冷却不容置疑,“出去。”
纪沅咬了咬唇,又看了看对面的老头,轻声说道:“那你有什么事就叫我,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纪沅出去之后屋内的气氛更沉寂,盛希淮自行在沙发上坐下,抬眸看向虞老。
“外公,不由分说就绑了我的人是不是不太好?”
虞老在盛希淮对面的沙发坐下,虽然年事已高,可看着却精神矍铄。
“我们爷孙俩第一次见面,你难道就要为了一个女人责难于我?”
盛希淮嘴角一勾,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显而易见。
“就算外公想要见我,也不必用这样下三滥的法子。”
对面的人脸色一冷,默了一瞬才道:“你喜欢那个女人?喜欢盛家为你安排好的一切?盛希淮,你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吗?”
闻言盛希淮的眸色一深,撑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后又松开。
“你不配提我的母亲,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没有一丝愧疚吗?用自己女儿的婚姻换来的安稳,外公当真能过的这般心安理得?”
想到当年的事,盛希淮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外公便没什么感觉,他时常会想,如果二十年前虞家能够站出来替母亲说句公道话,是不是母亲也不会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
虞老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事,面上有些挂不住,眼底也闪过一丝后悔,不过很快又被他隐藏了起来。
“她是我的女儿,走到今天这步我也很心痛,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
盛希淮蓦地轻笑出声,他就不该幻想他这位一生只追求财势地位的外公能为过去的事感到羞愧,更加不该奢望他能在母亲坟前忏悔。
没有心的人骨子里永远都是自私冷漠的,这种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再说下去也于事无补,盛希淮起身要走,虞老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你长大了,除了盛擎天,你手上盛世的股份最多,若你和虞氏联手,必定可以吞并盛世,只要盛世一倒,盛家平城第一豪门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小淮,难道你不想为你的母亲报仇吗?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盛希淮闭了闭眼,扭头看向虞老,“你说当初母亲选择割腕自杀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丈夫的背叛休弃还是母族的抛弃利用?”
“我的仇人不只是盛家,还有虞氏。”
说完这句话盛希淮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纪沅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忙走上前去。
盛希淮没看他,纪沅快步跟了上去。
车在虞氏古宅外面候着,看盛希淮径直走过,纪沅急了,“盛希淮你不回去吗?”
“你自己先回去,我还有事。”
纪沅咬了咬牙,让司机先走,自己则是朝盛希淮追了过去。
“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盛希淮停下脚步不悦地看着她,语气也很是不耐,“我用不着你陪,你不是还要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吗?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为什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