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南祺勇昭王府的一间宅院里。
“老爷,顺儿他好端端的一个人,根本没有先天疾病,怎么可能突然暴毙而亡,这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你一定要查清楚,给顺儿报仇啊!”大宅前厅,一个贵妇人攥着一方手帕,哭的泪如雨下,大厅中央摆着一具盖上了白布的尸体,可她却没有勇气再看。
这个贵妇人正是勇昭王府二老爷郭明的夫人:韩芝兰。勇昭王府的家主名为郭文漳,是一名元婴后期修士,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却还是精神矍铄,他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郭明就是他的二儿子,是一个金丹修士。
郭明坐在大厅的主位上,脸色阴沉,看着韩芝兰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下一阵烦躁,这个郭顺是他的小儿子,整日游手好闲,花天酒地,除了给他丢脸还有什么用处,他郭明可不差这一个儿子。
只是这郭顺是韩芝兰亲生的,前一个不幸夭折,好不容易保住了一个,因而对他宠爱有加。郭明觉得这都是被韩芝兰给惯的,拜师不成还丢了命,死了也好……可以把嫡子的位置给言儿。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都是你平日宠坏了,活着的时候是个窝囊废,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郭顺冷冷的开口。
韩芝兰听到这话,又悲又怒,竟出言顶撞道,“顺儿是我们的儿子,现在出了事,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能这么冷血!要是躺在这里的是郭言,你还会这么说吗?”
“闭嘴!”郭明闻言大怒,“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言儿已经是道玄宗弟子,天赋异禀,你的好儿子呢?天天不务正业,你听听外面人都叫他什么?玉京四大纨绔!简直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
“顺儿他再不器,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他都只身去拜入长绝了,难道还不够听你的话吗?”韩芝玉俯身趴在郭顺的尸体边,心如死灰。
“哼,他要不是在哪听说的长绝多美人,会主动来向我请辞吗?”
看着两人争吵的情景,站在尸体旁的一众下人吓得不敢开口,倒是韩芝玉自己发现了尸体的不对劲,“我儿的储物戒指呢?怎么不见了?”
生怕这位郭夫人把气撒到他们头上,一个下人赶紧上前说道,“夫人,我们把尸体带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没有储物戒指了。听说是被那算卦的女子拿走了。”
“就是她!肯定就是她害的我的顺儿!否则我的顺儿怎么会算个卦被算死了!”韩芝玉大叫起来,神情激动。
“老爷,你要是不为顺儿做主,那我就只能让娘家人给顺儿一个交代了!”韩芝兰目光决绝,含泪盯着仍端坐着的郭明。
郭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当初娶她也只是因为韩家的势力,否则他怎么会看上一个没有灵力的女子,不过韩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只能缓了语气,
“行了,我也没说不给他做主,既然你觉得和那个算卦的女子有关,那就让人去查!看看这女子什么底细,要是没什么背景杀了便是!”
而他话音刚落,却突然感受到一股杀气破空而来,他想也没想,猛然站起,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
到底是何人,竟然能悄无声息的进到郭家内宅,连他也没有发觉!
但是没有人能给他回答,因为即便他在瞬间外放了金丹境的真气护体,面前的那只黑色长箭却更快更狠,
一箭破体,势无可挡!
这一箭,直击心脏,郭明甚至没来得及施展他的道法神通,一个金丹境修士,便命丧当场!而他胸前的那支长箭,洞穿他的身体,汩汩鲜血逐渐染红了箭上的白纸,纸上只写着一个字:
死!
而屋内的其余人还未来得及惊呼,数十发银针如飞光暴雨,扎破喉咙,而这些人一个个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而谁也没有想到,勇昭王府内一个平静的夜晚,一场杀戮无声。
郭府占地很大,各院之间分隔两地,郭家家主的几个儿子女儿都有自己单独的宅院,只是郭家外围平日里都有筑基修士把守,常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郭家,简直不可思议。
而这不可能之事偏偏被人做到了,且郭府其他人竟都未曾察觉。
此时,郭明宅院的屋顶上,有两个黑衣人逆着月色而立。其中一个竟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扎着两个花骨朵般的发髻,手上拿了个两个小橘子,看上去天真可爱。
而另一个则是身形高大的男子,他的脸上有两道吓人的疤痕,一条从眼睛擦过直到耳处。除开这两道疤痕,算得上是个俊朗刚毅的美男子,只是他眼神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