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的,是关于城北王什么事?”宋起云稳了稳神,拉下江亭风的手安抚他。
“我不知道,看看才知道。”
“你要是有事,可以别去。”我找个地方安置你。
“…………”宋起云抬起眼泪巴巴的眼睛,十分委屈。
“当我没说。”江亭风挺无语的,明明与他一般大小,怎么还撒娇,不过这模样真的不错。
天边已红,夕阳残血,出来觅食的鸟儿喧闹归林,江亭风和宋起云已经找到王于秦家,这里离市中心不近,他们推门而入, 里面还是那副被破坏的荒凉模样。
门庭破败,朱红已退,野草丛生,昭示着这里以前发生的悲惨之事,与朱大猛有关,何巫行代表的清正门更是主谋,而这一切与城北王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王小姐有说过什么吗?”宋起云走进正堂,细细查看起来。
“说是城北王家管事交给他们的东西,但王小姐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放在哪里,想必是十分隐秘。”江亭风按着木架的残书,觉得会不会是个密室开关。
“何巫行知道这里与城北王有关,应该有仔细勘察过,但朱三寨今天才被灭,应该是没找到。”
“确实,他曾旁敲侧听过王小姐, 可惜王小姐自己也不知道,也没能回应他的话。”江亭风看着一堆混乱,真可惜,没什么开关,这里被破坏得体无完肤,有什么过渡的线索也被毁了。
“要不,我们想想直接的,藏东西的过程应该不会太迂回留什么线索,否则迟早会被破坏。”江亭风认为王小姐的父亲应该不是太精致和复杂的人,不会愿意花时间想一个十分特别的藏物路线。
“你说得对,亭风。”宋起云停下盲找,思考起来,他瞥见了庭院中有一抹绿影。
宋起云走出正堂,江亭风跟了过去。一棵青松如长蛇一般弯弯扭扭地生长,大部分身树干伸到绿塘上方,树干与针叶笼罩着整个绿塘,像极了风雨欲来之时,而它永愿首当其冲。
松君投影,隐约窥骨,形歪身委,一心护池。
他想起了有这么一个家,院里也有这么一番风景,一个两鬓沧白身骨仍健的人对他说:“一个长歪了的松树,有人怜惜,带回了家,本应该被大雪压住,摔进土里,却遇到了一个池塘,让松树看清了它的模样,让它知道它是松树,无论是什么样的松树,从此,松树找到它的使命,紧紧罩住池塘,无论刮雨卷雪,松树都没有低下它的身躯,因为这样,池塘的安宁就会被打破。”
季元任,城北王的生死之交,外人口中的城北王管家。季元任是从小在勾栏长大的孩子,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堪,是落在泥里的碎瓦,他包含希望入伍,也是在战场挥过长剑杀过敌人,刀剑矛戟是他飞跃的翅膀,而世俗的眼光是砍碎翅膀的那把利刃,他被分配到火头军,被告诫你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多次后,季元任沉默了,认同了。
可是就有一个人把剑交到他的手里,跟他说你身手真好,跟我干事,跟在那个认为他是一块美玉的人,跟他一起战斗,看到他成亲生子、功成名就,季元任没什么喜欢的人,就喜欢看城北王快快乐乐。城北王,我跟了你一辈子 ,未有二心。
“你的命数不要活在别人的口中,我好运,受城北王指点,世子,遇不到贵人,自己就做掌命人。”宋起云那时不懂,觉得无聊走开了。
“颂祁筠,以后无论什么事,别人看不起你,是狗眼看人低,瞧得上你,慧眼识珠。”季元任在后面大吼道。
“谁会瞧不起?我是城北王世子——颂祁筠,爹爹是威风凛凛驰聘疆场的英雄,娘亲是知书达理大小姐,叔叔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爱我又顾家的大管家。”宋起云又笑嘻嘻的跑开了。
以前觉得他说这话,极其无聊无用,如今,别说看得起、瞧不上的话,只能夹着四肢做人,身份说不得,已经失去了被别人讨论的资格,别说喜欢不喜欢,是压根就没有。
“是在这里吗?”江亭风打断他的回忆。
宋起云眨了眨眼睛,说:“听闻城北王管家最喜欢月投松影于绿水,应该在这里。”太久不敢想城北的一切,快把季叔叔的事忘记了,刚才明明看见了这个,心里下意识就给避开了。
“你说会在水里吗?”宋起云只能锁定这个地方,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清风谷,梨花寨。果然够直接。”江亭风左手拉住衣袖右手伸向绿塘,手掌沿着绿塘壁,上面有雕刻文字。
“看来,阿云又要和我远行了。”江亭风笑